周澤雄:三部電影,三種仇恨
在人性與大義之間,沒有人做得比姑娘更好。但細思極恐的是,姑娘通過彈琴向德軍上尉報警的情節若被戰后的法國鋤奸局知曉,端莊無瑕、后來還參加了抵抗活動的女主角,幾乎必然遭到《黑皮書》女主角的凌辱待遇。但在今日觀眾看來,姑娘那一刻的行為,閃爍著最為本真的美好,不應受到任何苛責——除非那個“仇恨”已然變質。
責任編輯:劉小磊
我是不太節制的觀影者,在“豆瓣”標注“看過”的電影超過1800部,實際還不止。見多未必識廣,貪婪會損害審美消化功能,使你畏懼“最喜歡的電影”之類題目——“最”字一出,百感紛亂,似乎對甲乙的強調就意味著對丙丁的背叛。通常,我唯有借助主題和類別的約束,才有話說。受遠方戰爭的影響,我想到一些涉及“仇恨”主題的影片,茲以三部為限,略作推介。
《慕尼黑》(2005)
這是史蒂文·斯皮爾伯格第二次執導猶太人題材。不同于關乎苦難與拯救的《辛德勒的名單》,本片以發生在慕尼黑奧運村里的種族殺戮為背景,聚焦民族間的恩怨和仇殺,題材紀實,情調慘烈,喪歌風的旋律時時繚繞,傳遞著永無寧日的悲楚氣息。影片拒絕取悅式結尾,這既尊重事實,又契合道義:絕望固令人不喜,卻是真正嚴肅的情感。在寸草不生之地強行展示一派翠綠,實質是虛無和膽怯。
導演用寫實手法再現了猶太殺手五人組的作業方式,他們逐一清除對手的事跡極易被大銀幕神化,影片卻還原了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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