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位博士說 | 陳云生:憲法監督的研究任務依然任重道遠

理論上的結論與政治上的決策并不總是相吻合的。理論上需要細推物理、洞幽察微,而政治上則要權衡利弊、趨利避害。作為學者,重要的是保持一份“平常心”。

我們做學問本身不考慮它的影響,那是時人和后人是否認同的問題。我寫的書可能要三五十年以后,才有人有興趣去深讀,知道那時有一個學者做過這樣的研究,他有這樣思想上的超前認識。我不奢望這一代人都會理解。

責任編輯:錢昊平

博士檔案:

陳云生,新中國第一位憲法學博士。

1942年,出生于北京市平谷縣(今平谷區);

1966年,北京政法學院(現中國政法大學)法律系畢業;畢業后在廣西從事過司法、教育、行政工作;1978年,考入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法學系深造,碩士畢業后在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工作;1983年,師從法學家張友漁攻讀憲法學專業博士;

1987年,獲得法學博士學位;

先后擔任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憲法行政法研究室副主任、教授、博士生導師,上海交通大學法學院、北京師范大學法學院等7所大學兼職教授、博士生導師,最高人民檢察院專家咨詢委員會榮譽專家咨詢委員,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

2023年10月,陳云生在京郊的書房里。(南方周末記者 陳怡帆/圖)

2023年10月,陳云生在京郊的書房里。(南方周末記者 陳怡帆/圖)

81歲的陳云生,很少休息。

他的每天從凌晨四五點開始,在北京郊外的平谷區快走、做飯、閱讀和寫作,過著有規律的暮年生活。他在“認領”的一片荒地上種豆角、紅薯、南瓜和玉米,時時灌溉耕耘。

對務農的興趣,源于他的出身。

這個1942年生于平谷的農村子弟,是村里第一個高中生,第一個大學生,第一個法學博士。1966年,從北京政法學院(現中國政法大學)畢業后,他被分配到廣西農村,和農民同吃同住,每天都在牛排便的騰騰熱氣中蘇醒。

國家恢復研究生考試后,他靠著一本“幸免于難”的憲法學教程,以復試第一的成績考上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后又攻讀博士學位,成了法學名家張友漁唯一的學生。

其間,他讀盡了法學所的專業書,從憲法學的“小嘍啰”成為“國內憲法監督第一人”。1980年,他參與“82憲法”修正案制定工作。他始終認為,憲法的真正意義并不在于憲法文件本身。

在治學路上,他不愛參與行政事務,也把不少機會拒之門外。他自嘲是“學術界的孤魂野鬼”,只求把學問做到極致,絕不為潮流所動。

他勸學生們,要耐得寂寞。他始終遵循笛卡爾的行為守則第三項:始終只求克服自己,不求克服命運,只求改變自己的欲望,不求改變世界的秩序。

“天助我也”

南方周末:退休后,你現在的生活日常是怎樣的?

陳云生:我一般早上四點起床,簡單吃點東西,就去河邊鍛煉。以前是跑步或者走過去,我今年5、6月得一場大病后,體力不支,就騎車鍛煉一小時。然后回來研究或寫作一小時,就去做早餐、打掃衛生。吃過早飯后到地里干活,一般干兩小時,再回來接著研究。前兩天還在搶收地里種的菜。午休后又在書桌前工作。接著又到地里干點活,晚上再騎車鍛煉。沒有雙休日和節假日,也不知道每天是星期幾,幾十年如一日。對我而言,外出講學和參加學會,也是難得的休息方式。

南方周末:像你這樣年過八旬還種地的老人并不多,你為什么過這樣的農民生活?

陳云生:我家世代都是貧農,家里兄弟五人,我排行老二。我小時候就是孔子說的“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除了上學外,要幫家里干活,種地、割野菜、砍柴火、喂豬牛,農村孩子做的活我都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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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對: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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