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那些活人的
史迪威練出來的這批軍隊,行走在中原大地上,在五分鐘內全軍崩潰,被俘虜,在一秒鐘之內成為了一個光榮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士,再去俘虜自己整營的人,然后在那里號啕大哭
責任編輯:袁蕾 實習生 黃家楊 朱曉佳
自述:蘭曉龍
尊重不需要你去上供
《我的團長我的團》其實就是一句話——我想讓事情回到它本來應該有的樣子。不是說要去翻案,只是說本來就該尊敬的東西,我們要把它尊敬起來,這種尊敬不需要你去上供,不需要弄一個養老院,不需要天天晚上放一些關于遠征軍老兵的節目,不需要全民去流那種廉價的眼淚,但是你在心里尊敬他們,這就足夠了,甚至都不是尊敬那個時代。
我本質上根本就是一個反英雄的人,我不相信英雄。我們那個地方是一個道德底線很低的地方,需要的生存能力很強,那種活力非??蓯?,同時也非??膳?。到了中戲,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應該是西方戲劇和中國的古典戲曲,這兩種東西都是拿英雄做調侃。
戲里面沒有什么真正的英雄,或者說最像英雄的人,到結尾的時候一句話全給翻過來——“不要貼上天神的名字,你這個愛哭的孩子”。奧賽羅是什么?一個被騙得把自己老婆干掉的人。麥克白是什么?一個精神分裂癥患者。真正的古典主義的英雄,實際上是被調侃的,而且戲劇是一個雙向性的東西,并不是說要去反映什么,或者說我們從人的角度去想想這個東西好不好,如此而已。我覺得1949年以后的文化現象有一點簡單,對任何一種意識形態都近似于單一化,我拼命地想做細化,你讓我去做單一化的戲,我真的做不出來。
那群老兵給了我一個嘴巴——蘭曉龍,你不要跑太遠,你不要太自我。我是一個在《團長》中間占了最多便宜的人,《團長》這部戲,無論是拍攝期間的事故,還是其它,都讓我有一種我更想要的人生態度,也許并不太適合于現實環境,也許會讓你在現實環境中活得不是那么順暢,但它是你想要的一種東西。
我現在在寫《四郎探母》,楊四郎自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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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莫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