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莞春運的新變化：“返莞過年”與珠三角產業資本外移

2024年的春運，東莞有了些許變化。這座通過外來勞工務工積累起產業資本的珠三角城市，以制造業為“當家”之本，吸引了包括臺資在內的港澳臺資本的投資。正因如此，外來務工人員，或者說“新莞人”，在春運期間如燕子般回巢，是東莞春運過去的常態。而當前出現的新常態是，更多的東莞人正在春運期間從外地回到東莞過年，包括筆者家鄉所在的東莞市石龍鎮（尤其是東莞站坐落于石龍鎮）。何以至此？

廣東東莞。（新華社/圖）

“返莞過年”源于產業轉移對東莞人口遷移流向的影響

在改革開放至今的四十余年里，東莞一直以其土地、勞動力要素的充裕而充分地發揮了其制造業聚集地的比較優勢。正因如此，東莞勞動密集型的產業使其吸引了大量的外來務工人員，使得東莞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成為一座“流動人口”多于戶籍人口的城市。這也反映在教育問題上，即東莞民辦教育的崛起。如果沒有大量外來務工人員子女的入學需求，且本地公立教育體系無法滿足這些具有沖擊性的教育需求，東莞民辦教育也不可能辦得如此出色，誕生出東華中學、光明中學這一類在珠三角地區較為知名的民辦學校。

如果沒有制造業，這座城市的經濟發展路徑是不可想象的。因此，東莞經濟受惠于制造業帶來的人口集聚效應——東莞的服務業直接受惠于外來務工人員集聚的勞動密集型制造業，而教育無疑也是服務業的一種。

而正是在2023年，媒體廣泛報道了所謂“東莞失速”的現象。作為制造業城市，東莞2023年上半年的經濟增速在全國萬億GDP城市中排名倒數第一。中國新聞周刊的報道指出，工業承壓、外貿增速放緩是東莞經濟“失速”的主因。

誠然，外貿增速放緩也有一定影響，但東莞制造業面臨的困境所導致的產業轉移可能是更為重要的原因，這也直接影響到了東莞人口遷移的流向。筆者經調研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