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加帝國失落在時間里,馬丘比丘永遠在此
馬丘比丘如同建在大地上的印加宇宙,印加人可能再也找不到比這更美、更隱蔽、更具神圣感的地方了;而從外界的任何一個方向望向這片云霧籠罩的山嶺、叢林與峽谷,凡是真正的探險者,很難不產生想要到山脈后面看看、找尋某種奇跡的念頭。
責任編輯:楊嘉敏
“有些東西藏起來了。去尋找吧。去山脈后面看看——那里有一些失落的東西。那些失落的東西在等著你??烊グ?!”
電子書翻到這一頁的時候,我正坐在火車上一個背對前進方向的位子。雨季已至,群山青翠,裹挾著泥沙的烏魯班巴河急速流淌。鐵軌與河流并行拐過一道又一道彎,穿著大擺裙的安第斯婦女從窗外一閃而過,我望向白云繚繞的山巔,在手機上又翻了一頁。
2011年,馬克·亞當斯出版《到馬丘比丘右轉》一書,記錄了他追尋百年前海勒姆·賓厄姆(Hiram Bingham)的足跡、穿越群山探訪印加古跡的旅程。書中引用這首名為《探險者》的詩作時,無論賓厄姆還是亞當斯,都還沒有抵達馬丘比丘。賓厄姆在另一處遺址望著廣袤的大峽谷想起了這幾句詩,而后來者如亞當斯或我,都清楚地知道,在這列火車駛向的山脈后面,藏著將令賓厄姆蜚聲世界的“發現”——馬丘比丘,印加帝國的失落之城、永恒之城。
從“世界的肚臍”出發
“世界七大奇觀”“十大文明之謎”,我拿到的行程表里這樣描述馬丘比丘。這意味著,即便在雨季,庫斯科也聚集了不少期待拜訪印加最著名遺址的游人。他們通常會在印加古都歇一兩晚以適應安第斯山區的海拔,并在穿梭于老城時與身著鮮艷傳統服飾的印加后裔擦肩而過,越發難以按捺激動的心情。
在印加人使用的克丘亞語中,庫斯科的意思是“世界的肚臍”。這里是印加帝國的首都和崛起之地,古老的道路從如今名為武器廣場的城市中心出發,通向帝國的四個地區,延伸的路網覆蓋了“四方之地”——這是印加人對廣袤帝國的稱呼。
庫斯科的太陽神殿變成了圣多明哥修道院。 攝影 黎瑾
我站在人群熙攘的武器廣場上,仰望著歷時100年才建成的庫斯科大教堂——它坐落在一座印加神殿的遺址上,內有秘魯畫家繪制的《最后的晚餐》,耶穌與圣徒們以烤得流油的豚鼠為主菜——想象印加路網的每一條古道都能通向馬丘比丘,它并不算太遠,坐落在庫斯科106公里之外,但那是群山之外的106公里。
“我想,徒步印加古道才是前往馬丘比丘的唯一正確方式,”我扭過頭對向導Marco說道,“很可惜這次沒有時間,只能坐火車?!?/p>
擁有一半印加后裔血統的Marco點點頭:“別灰心,你總是可以再來的。無論去多少次馬丘比丘,都是值得的?,F在,我們去看看更宏偉的印加石墻吧?!?/p>
他說得沒錯,盡管人們總是奔向馬丘比丘,但印加最杰出的城墻遺跡是庫斯科的薩克塞華曼。這是一座兼具宗教儀式作用的堡壘,西班牙殖民者征服印加之后,移去了其中大量巨石用于其他建設,但保留下來的五分之一遺址規模已足以令人震驚。
薩克塞華曼的羊駝俯瞰著庫斯科城。 攝影 黎瑾
薩克塞華曼坐落在山巒高處,和悠閑的羊駝群一起俯瞰著庫斯科鱗次櫛比的紅色房頂。高達18米的石墻沿山勢起伏,切割不規整的巨型石塊沒有使用任何粘合劑,卻堆疊得嚴絲合縫,連一張薄紙片都難以插入。沒人能確切地說清連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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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對:胡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