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春暖花開,媽媽待丨意長意短
母親這個詞里飽含著某種根本性的東西,追尋到這種根基,理解母親也是成長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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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芬奇《巖間圣母》(1483-1485)。視覺中國|圖
我從重慶去北京參加活動,幾天之后回到長居地,隨手給生活在陜西的母親發了幾張在北京的照片,因為旅途勞頓,我就早早睡了。結果第二天清早看到手機、微信的未接電話有好幾個都是母親打來的,頓時感覺大事不妙,心想莫非家里出了什么事。打過去,結果母親好好的,只是有些尷尬地說:“看你沒有回電話,就有些急了,當時也由不得自己了。沒有打通,又睡不著覺,祈禱了一陣子后才睡了一會兒?!蔽夷赣H年輕時強悍、凌厲,有時對我的態度會有些粗暴,很難表達愛與關心,到現在說出“由不得自己”這樣的話,也是讓我驚異。我早年已經習慣于她怒其不爭的各種羞辱,主要集中在我懶且笨,不過我的確沒有她勤快,腦子靈。童年時期,我爺爺奶奶倒是把我夸得像朵花,在這種環境下,我養成了把別人的評價當耳邊風的態度,后來發現那竟然是生而為女的核心技能。母親在示弱之后,又交代我隔幾日要給她發個消息,圖片、表情也行,重要的是要發一下,表示我好著呢。這種卑微也讓我感動。
之前,我和意大利人邁克旅行,他每到一處,飛機到達之后會第一時間發短信給他媽媽報平安,我只是覺得他和眾多意大利男人一樣,身上依然有一根隱形的臍帶連著母親,是個“媽寶”(mammone),但他并不排斥這種調侃。他又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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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對:星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