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將網暴者告上法庭的“大衣哥”:故土難離只愿過正常生活

2月18日上午,農民歌手“大衣哥”朱之文刑事自訴網暴者侮辱誹謗一案,在江蘇省徐州經濟技術開發區人民法院一審開庭,將擇期宣判。

被告人是他的“黑粉”,從2020年到2024年間,針對朱之文及其家人剪輯了數百條帶有侮辱、誹謗內容的視頻。

18日午后,走出法院的朱之文向南都記者感慨道,他在現實中從來不認識、沒接觸過此案的被告人,“這個人也不了解我??墒撬哪暌詠?,她不僅罵我,還罵我的家人,這種事叫誰也受不了?!敝熘倪€提到,今天被告人在法庭上見到自己時,一直說“對不起”,他非常心軟,可在這件事上,希望法院能夠依法處理。

朱之文代理律師楊安明告訴南都記者:“我們認為此案是近幾年國內同等類型案件當中,情節最嚴重的,非常典型?!钡祟惢ヂ摼W犯罪,常常是違法成本較低,而維權成本較高。2023年5月,當事人正式拿起法律武器為自己維權,歷時近兩年,終于迎來了這次開庭。

2011年,因一曲《滾滾長江東逝水》步入演藝圈以來,“大衣哥”朱之文極少在網上發聲,不賺直播帶貨的錢,但很多網絡賬號以拍攝他本人,或者評說他們一家人的生活為全部內容。他在山東省菏澤市單縣郭村鎮朱樓村的老家,常年車水馬龍,院內像公共景點那樣設有男女廁所、“溫馨提示牌”。2020年4月,甚至有“粉絲”酒后求見,用腳踹開他的家門,最后因涉嫌尋釁滋事被行拘10天。

“我就是一個喜歡唱歌的農民?!?接受南都記者采訪時,朱之文說,曾經的走紅是時運,而今五十多歲的他故土難離,但愿回歸正常生活。

“大衣哥”。

對話“大衣哥”朱之文

談起訴:遭受“黑粉”攻擊四年,忍無可忍訴諸法律

南都:你認識被告人嗎?整個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朱之文:這個人——咱就不說她叫什么名了,咱還是給她留一點面子。

我也不認識她,這個人也不了解我??墒撬哪暌詠?,她一直在網上對我侮辱誹謗、造謠生事,而且還罵我家人,我的母親、我的孩子……這種事叫誰也受不了。

很多人讓我拿起法律的武器,通過朋友幫我介紹了楊律師,固定了很多證據,結果遠遠超過了國家的立案標準。

今天2月18號開庭,她在看到我以后,她也在老是說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覺得,現在不是我給你找麻煩,是你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你(應該)怨你自己。

南都:被告人當庭道歉了,你會心軟嗎?還是說堅決依法追究,給她一個教訓?

朱之文:我當然是心軟,可是咱心軟是咱們自己的事,怎么判是法律的事。

網絡不是法外之地,要是通過這件事清理一下咱們網絡上造謠的人,還咱們網絡一片凈土,那多好。多宣傳宣傳咱們的新生活、新農村,宣傳點正能量的,相互攻擊沒必要。那些攻擊我的人總是說“好像”“大概”“我聽說”“我猜測”,這個是不行的,你得要證據。

現在問我同不同情她,當時她同情我了沒有?我還是那句話,我都不認識她,她那樣惡意地攻擊我四年,怎么不考慮我的感受呢?

談生活:難舍老家一磚一瓦,但愿回歸正常生活

南都:這些年除了在網上遭受攻擊,還有人到線下去騷擾你。這次將網暴者告上法庭之后,你還會考慮采取其他措施去保護自己和家人嗎?

朱之文:那我沒有。我都50多歲了,就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民,咱哪會懂得處理什么事兒???你要說種個莊稼,養個小雞、小鵝,養個羊,咱們懂;怎么保護自己,咱們不懂。所以從一開始出名到現在,我敢說每天都有騷擾的。我也是有血有肉,我當然是煩呀,但是你又有啥辦法?天天就是幾波幾波的人來敲你的門、叫你的門。

哪怕我是一個石頭,現在也給我磨得沒棱了。

南都:你有過搬離這個環境的想法嗎?

朱之文:很多人也說,朱之文,你能不能搬離這個家呀?但因為我從小就沒有父親了,家里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自己付出很多才創造了這個家。你想想,如果是為了躲避這些人,忽然搬到城市里,我也不舍得這個家。

我就是一個喜歡唱歌的農民。我練歌也不是為了想出名,我就是喜歡唱歌,苦練歌就是我的性格。咱趕上一個好的時代,電視節目給咱這樣一個平臺,忽然就這么出名了,結果呢就是……哎,只能說也有好處,也有不好的。沒辦法。

我也希望(他們)別再這樣了。我們也想再過個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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