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勤兵:閱兵“近衛軍”
事實上,每一架參加閱兵、飛越天安門廣場的戰機背后,是平均18個后勤、機務、保障人員的傾情保障維護。他們都無法親眼看到天安門城樓上黨和國家領導人揮手致敬,也聽不到長安街上如潮如浪的歡呼雀躍和金水橋畔的軍樂激昂,但是,他們無疑是大閱兵的重要一員。
責任編輯:郭力 文平
體溫計
本報記者還沒來得及下車,迎面就沖上來一名軍人,手持一個紅外線體溫測量儀對準了記者的頭。“36.5℃,正常。”
甲流全球肆虐時,閱兵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體溫異常者。
不遠處,一架大型飛機橫過天空,接著四架新型飛機呼嘯而起,這里是華北地區空軍某站——也是駐扎空軍飛行梯隊的閱兵村。
當車輛靠近機場外時,空軍引導員要求汽車駛過路邊一條特制的水槽,開過之后,會有戰士摳掉鑲在輪胎里的的小石子。“汽車不能攜帶小石子、鐵片等進入跑道,包括意外遺落的鑰匙,這些東西對飛機的降落有致命的破壞。”一位宣傳干事對本報記者說。
在彌漫著重金屬味道與高科技氣息的訓練場上空,一架架飛機編隊通過機場。大閱兵無疑將增加中國軍隊的透明度,但在國慶之前,這些新型戰機的細節依然是一個謎。
飛行管制中心里,一些密密麻麻圓點在不斷移動,“一個圓點就是一架飛機,空軍閱兵村附近,首都機場每天有近千架航班,天津機場也有數百架次。”某飛行管制室副主任孫繼昆說,每天,場站值班首長、戰群參謀、安全監控值班員、驅鳥值班員都坐在顯示屏前值班。
空軍氣象員的凌晨兩點
每天凌晨兩點,李松江就起床。他是空軍某場站氣象臺副臺長,手中的氣象資料來源不下十余種。
在一周前,他就預測到9月12日是個大晴天,經過特批,空中梯隊的長機準備到天安門上空去演練。“復雜氣象永遠是空軍飛行的難題。”李松江說。
他的氣象臺,24小時預報準確率達到了92%。在飛機訓練前4個半小時,他都要集中研究、分析氣象資料,最后預報能否飛行。“現在飛機性能提高,但對氣象預報的準確率也更加嚴格。”他順手摘下了帽子,一頭大汗。
他的氣象預報不能像地區臺那樣模糊,甚至要準確到分鐘。
今年國慶受閱期間,該機場除了監測機場周邊、受閱飛機航線,也會監測到首都的天氣狀況,為機場的飛機起飛提供準確預報,一旦在航線上有惡劣天氣,氣象站可以指引飛機繞過云霧等區域,或者采取人工消雨、消霧等辦法。
1999年十一國慶閱兵那一天,正好也是李松江當班,“早上五點還在下雨,一直到7點依然在下,不過李松江及氣象站搜集的詳細的氣象資料,通過分析預測,8點前雨會停,空中有100米的云。”
果然,那天,起飛時間到了,雨也停了,受閱飛機順利起飛。
驅鳥戰士的關鍵任務
9月的早晨,飛機靜靜地停著,天空中不時有三五成群的鳥兒飛過。金秋10月,北京周邊的幾個軍用機場正好處于北方候鳥遷徙路線上。
鳥類影響,對新型戰機起降帶來嚴重影響。“大到天鵝、大雁、白鷺、鷹、隼,小到麻雀、喜鵲、燕子、斑鳩……這都是戰機的主要危害,尤其是大型鳥類,對于在起飛和降落期間的飛機就像子彈一樣。”
空軍某部副師長陸兵就有這樣的經歷。“2004年我以900多公里速度進行超低空飛行,然后垂直躍升。一個東西突然沖入進氣道,機艙里彌漫著一股燒鳥毛的味道。后來因處置及時,才化險為夷。”
砰!一聲煤氣炮響,一群鳥兒四散而去。
“十一是灰背隼活動頻繁的時候,始終停在50遠的地方,不像一年四季都有喜鵲,它很精,一放炮,就離開,飛機起飛后再回來。”驅鳥隊的賈仕科對鳥的來去都了如指掌,“機場上空,鳥起飛就要迎敵,鷹升空就要作戰。”
防止鳥害,機場里的各種驅鳥裝備土洋結合、琳瑯滿目:煤氣炮、獵槍、粘網、鑼鼓、仿真人、煙花、機械鷹、風輪、激光驅鳥儀……還有揮動彩旗的士兵,驅鳥隊員還駕駛兩臺驅鳥車,緩慢游走,擴音器里不斷發出虎嘯獅吼聲。
一架戰機起飛之前數分鐘,煤氣炮“砰”的一聲,接著是信號彈劃過天空,機械鷹和獅虎的嘯叫聲此起彼伏,如同進入動物世界一般。
每天,驅鳥隊要將鳥的種類、方向、數量等的鳥情預報發給飛行團,“鳥的飛行高度都在300-500米之間,我們的飛機盡量避免早上7-9點向西飛,晚上8-9點向東飛。”賈仕科說。
保護一架價值是數億元的新型戰機,某機場一天有幾十名戰士負責驅鳥任務,“一個月就網住了1897只惹事的鳥”。
與飛機賽跑的撿傘兵
一架藍白相間的戰斗機正驕傲地昂首下降,輪胎和跑道磨起的一縷輕煙飄過,戰機平穩著陸。拖拽著的紅白相間的減速傘,突然被甩掉,一個士兵快速跑上跑道,彎腰、撿傘、回拖……一連串動作干凈利索。
又一架飛機降落拋出阻力傘,戰士們利用兩架飛機著陸空隙,來回不停奔跑著撿傘。
撿傘班班長、三級士官孫英磊指著來回不停奔跑著撿傘的戰士說道,“機群出動多,意味著飛機起降間隔短,必須趕在下一架飛機滑過之前把傘拖走。我們每跑一次,都以沖刺的速度,都在和飛機賽跑。”
“等傘多拋幾個后再撿,這樣不就可以減少奔跑的次數嗎?”記者問。“那可不行,飛機特殊的腹部進氣結構對跑道要求很高,如果傘被吸入進氣道,后果不堪設想。”
飛機啟動后產生的巨大氣流,足以將人迅速吸入。因此,每個撿傘兵在保證人身安全的前提下,必須確保飛機著陸時跑道上不能有積傘。“有時候飛行員拋傘的時候正趕上一陣風,就能把傘吹出去很遠,我們的奔跑距離就會大大增加。”孫班長笑著說。
這群同飛機賽跑的撿傘兵,平均每人跑了8個來回,最多的甚至跑了十二三個來回。二級士官蒲斌說,他喝了整整4大瓶水,卻不用上一趟廁所。
撿傘的工作枯燥艱苦,撿傘班的戰士也不能直接受閱,但是他們卻用責任心,使自己成為受閱官兵中不可或缺的一員。“每個撿傘兵平均每月要磨掉一雙鞋。”空某師場站副站長唐仲吾曾計算。
事實上,每一架參加閱兵、飛越天安門廣場的戰機背后,是平均18個后勤、機務、保障人員的傾情保障維護。他們都無法親眼看到天安門城樓上黨和國家領導人揮手致敬,也聽不到長安街上如潮如浪的歡呼雀躍和金水橋畔的軍樂激昂,但是,他們無疑是大閱兵的重要一員。
網絡編輯:莫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