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愚比王一份盒飯——一部可以公映的國產實驗電影

扮演愚比王的演員掙扎著說完“給我一根牙簽”之后死了，這是雅里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話；誰是愚比王？誰是雅里？

能放下一部片嗎？

一米五見方的浴池邊，散坐3位裸體的婦女，水面中央只露出狗子的一個頭，雙目微閉，單掌豎在面前。婦女中的一位，不停撩起池水淋在他的頭上。廚師狗子就這樣在洗浴中心出家了。這是電影《盒飯》里男主角三種可能的結局之一。“這他媽梁朝偉哪兒還有什么戲??？”導演張弛對男一號狗子在這場戲里的表現相當得意。

但把《盒飯》送去電影局審查，申請公映許可證的時候，張弛自覺地把這段戲拿掉了。

《盒飯》是南方周末“全民亂拍”活動作品之一，在拍攝制作之前并沒有走過劇本送審備案、申請電影單片拍攝許可證等手續，不過張弛終于在今年3月獲得了電影公映許可證。此前半年多的時間里，影片經歷了兩三個回合的審看、意見、修改、再審，總共做出了二十多處修改。“比如不能有臟話，天安門上主席像的鏡頭不能要，狗子穿著‘航天服’敬禮的鏡頭不能要，床戲不能要；人物說了一句‘摸著石頭過河’，也剪掉了，這是我沒想到的。”張弛說。

張弛的動機是盡可能大地市場化：“在中國，市場化受官方認可特別重要。”他曾經詢問法國使館文化處，能否在他們那兒放映這部電影，對方表示影片應該有公映許可；“一些國際電影節，比如東京，也要求參展的中國電影有許可證。”

張弛覺得這些修改對影片影響不大：“就好像一條八爪魚，雖然把爪都斬掉了，它還是一條八爪魚。而且走了這一段，對我也有幫助，熟悉了程序，以后再做電影送審，能少受點罪。用官方的話來說，少走點彎路。”

從10月中開始，《盒飯》與其他六部影片在“2009南方周末高校紀實電影周”中展映，展映在北京、上海、廣州、成都等地進行巡回放映，展映的七部影片包括四部根據南方周末報道改編的影片，以及三部經過南方周末“全民亂拍”選拔催生的影像杰作。“能放下一部片子嗎？”《盒飯》上海復旦新聞學院第一場放映后，導演、觀眾互動環節中，第一個舉手的觀眾憤怒地問。雖然張弛開場前已經跟觀眾打好預防針，但還是有人看不明白。“里面‘黑話’還是多了點，但沒辦法了?，F在這樣算是對雅里有了交待，也對觀眾有了交待。”張弛說。

《盒飯》從曾經的3個小時版本，修改到了如今的近2小時版本，刪去的不僅有洗浴中心出家的場景，還刪去了很多“實驗環節”，但這依舊是一部實驗性質很強的影片，就跟雅里的戲劇一樣，喜歡的非常喜歡，不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