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色】小野麗莎 亞洲歌后的慢調子
《花樣年華》中的一曲
《Quizas,Quizas,Quizas》,
《天下無賊》開片的
《La Vie En Rose》,
她的聲音無處不在,
溫暖、柔和、感性,
有著慰藉人心的力量。
她是 “Bossa Nova女王”,
她是小野麗莎。
從上到~1 圖/matthew
NANA 圖/matthew
ono lisa 1989年6月21日發行的第一張專輯《catupiry》 圖/matthew
The Music of Antonio Carlos Jobim 圖/matthew
Dream 圖/matthew
lisa 圖/matthew
Look to the Rainbow 圖/matthew
圖/matthew
圖/matthew
《花樣年華》中的一曲
《Quizas,Quizas,Quizas》,
《天下無賊》開片的
《La Vie En Rose》,
她的聲音無處不在,
溫暖、柔和、感性,
有著慰藉人心的力量。
她是 “Bossa Nova女王”,
她是小野麗莎。
在南國廣州溫潤的天氣里與小野麗莎相遇,匆匆到埠的她淡妝、便服,有著鄰家媽媽一般溫和的笑容和柔軟的聲音,語速很慢,動作很輕,沒有一點“女王”架勢。那天日光晴好,每一幅她微笑定格的畫面都如同她的作品一般, 慵懶而舒適。這一場城市屋頂的對話,時而有一段南美清新暖風的錯覺。就在一泓碧藍的池水邊,小野麗莎接受了我們的專訪。
她的音樂很慢,她的音樂很煽情。Bossanova是屬于樂于生活的人,你可以在清晨遇到第一縷晨光的時候聆聽,也可以在下午熱烈的陽光下靜靜的欣賞,它更不拒絕黑夜帶來的沉靜,因為爵士中的性情在黑暗中將更盡情盡興。而小野麗莎用亞洲人的溫潤和南美生活記憶中的熱情將這千面女郎般的旋律演繹得傳神入骨。從南國廣州到首都北京,小野麗莎的中國巡演,每到一處,都成為音樂愛好者口中議論的熱點—北京,能容納兩千多人的北展劇場全部坐滿;杭州,演出前甚至出現票房告急、不斷加座的盛況。
小野麗莎和Bossa Nova,這兩個名字仿佛從來是一體的。Bossa Nova這種20世紀五六十年代始于里約熱內盧的音樂風潮,它融合了巴西的森巴舞曲和美國的Cool Jazz,被定義為“新派爵士樂”。當年南美爵士名家、“Bossa Nova之父”Antonio Carlos Jobim在海邊見到一個搖曳生姿的美女背影,寫下一曲“The Girl From Ipanema”,它迅速風靡世界,成為那個時代巴西新流行音樂的代名詞。無數音樂愛好者為了Bossa Nova來到巴西—Stan Gatz遠赴里約熱內盧,找Antonio Carlos Jobim合作專輯;而小野麗莎的父親小野敏郎 (Toshiro Ono),這位出生在臺南的日本青年,也因為對音樂的愛好而移居巴西。
1962年,小野麗莎在巴西圣保羅出生;自從1989年出道以來,便以其自然的歌聲,充滿節奏感的吉他音樂,在日本拓展Bossa Nova曲風。她與Bossa Nova的美麗約會,似乎從小已經注定,按照她的說法,“也許是宿命”。出道二十年來,她保持每年一張的速度錄制唱片,至今已擁有8張金唱片、2張白金唱片的紀錄;她將“非主流”的Bossa Nova唱到日本家喻戶曉,并且風靡亞洲,融合巴西人的悠閑生活態度,和亞洲人細膩的嗓音和情感的演唱,被譽為日本“Bossa Nova女王”。
“當音樂響起就忍不住想跳舞”
10歲前,小野麗莎在巴西過著快樂的童年,“心情上,這里是我的故鄉”。 她一直堅持用葡萄牙語歌唱,一直覺得巴西是她生命中的寶庫。 除了音樂,巴西還給了她拉丁人的性格—巴西人愛憎分明,而日本人說話做事都比較禮貌而曖昧,要與不要從不直言。在性格這一點上,小野麗莎樂于承認自己“更巴西”。
所以,童年的麗莎剛回到日本的時候,有過一小段格格不入的經歷。像日本孩子那樣老老實實上學,對于在巴西常常參加嘉年華、跳森巴舞的小野麗莎來說,確實有點困難。只要聽到音樂響起,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想跳舞。日本孩子們都覺得,真是個怪人呀。
“小時候,不知道怎么去表達感情,我就學會用音樂去傾訴。”小野麗莎的父母在巴西和日本都有自己的Live House,她還記得自己的第一次演出:14歲,在父母的Live House。“當時我很害羞,所以就戴著帽子,把臉擋住。”一曲終了,所有的觀眾都為她鼓掌;她的演藝生涯,也就此開始了。小野麗莎的父親小野敏郎,除了是巴西一家Live House的老板,還是Baden Powell de Aquino(人稱巴西史上最強吉他手)的經紀人。從小跟隨爸爸在巴西和日本之間穿梭的她,后來把爸爸帶到了她首次臺灣個唱的現場—因為那里是父親的出生地。
“我爸爸一直想做個音樂家,他聽了很多音樂,也是第一個支持我走音樂道路的人。”搬回日本后,小野敏郎在東京的四谷開了一家巴西主題餐廳—Saci-Pererê,這里是小野麗莎首次登臺演唱的地方,Baden Powell也到這里表演過Bossa Nova和Samba。餐廳現在由小野麗莎的妹妹在經營,它同時是個表演巴西音樂的地方,去過的人回憶說:里面坐滿了西裝筆挺的“商務人士”,一邊喝著巴西飲料,一邊隨著Bossa Nova或者森巴音樂起舞,很熱鬧。Saci-Pererê,是巴西民俗傳說中一個戴魔術帽、會消失的獨腿人。1989年,小野麗莎發表首張專輯《Catupiry》,里面就有一首名為《Saci-Pererê》的歌曲。也許是憶起童年,這首用葡萄牙語演唱的歌曲里,有淡淡的懷舊氣息。
“我是沒有國籍的地球人”
小小年紀便開始音樂旅程的小野麗莎,也熱衷于行走世界。旅行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巴西、日本、法國、美國、夏威夷、意大利……沿途總能獲得音樂靈感;她從夏威夷Hula、法國香頌、意大利歌謠、阿拉伯民樂和非洲Afro等音樂中提取元素,與Bossa Nova結合,帶來更世界化的音樂。
小野麗莎感覺自己是沒有國籍的“地球人”。問起她最喜歡的城市, 她很鄭重地想了想,說:“夏威夷吧。我喜歡大海,喜歡海水的藍色。”假如還有24小時地球就會毀滅,小野麗莎會帶著孩子們去夏威夷度假,即使那里變成一片火海。
對小野麗莎而言, 吉他似乎是有魔力的。13歲,拿起叔叔親手制作的木吉他,她嘗試著彈奏了幾個音符,從此音樂就沒有離開過她的生命。“在創作音樂的時候,一般都是坐著,所以放假的時候, 會去公園散步,看看樹、看看花,或者參加滑雪、爬山之類的戶外運動。”小野麗莎熱愛自然,還積極地投身于一項巴西環保計劃中。也許因為這份熱愛,她的歌聲才擁有了一份與眾不同的自然清新。
很多人未必知道,小野麗莎最初表演的是森巴音樂,直到有天一家酒店邀請她在大堂表演,要求她唱一些柔和、安靜的歌曲,于是,她演唱了Bossa Nova。后來她回憶說:“就是從那一刻起,我認識到Bossa Nova是最適合我的音樂!”就這樣,小野麗莎成了“Bossa Nova之父”Antonio Carlos Jobim(胡賓)的歌迷。
1994年,在胡賓大師去世前幾個月,他們合作了《Estrada Branca(白色道路)》,歌曲唱的是一個人將要去世的感覺,很悲傷;沒多久,他就離開了。小野麗莎心目中的胡賓大師,是一位“勤奮的天才”,并且“熱愛大自然”。她還記得在胡賓大師的琴房彩排的情形:三角鋼琴擺在房間正中,旁邊放著書,陽光照進來,感覺很平和。當時工作人員為他們拍攝的照片,后來成為她獻給胡賓誕辰80周年專輯的封面。對于她來說印象最深的是2007年在日比谷野外大音樂堂做的“Antonio Carlos Jobim誕生80周年紀念音樂會”。當時胡賓大師的兒子Paulo和孫子Daniel,來為她做吉他和鋼琴伴奏,場面很感人。
“我們慵懶不去考慮明天”
小野麗莎在中國接受過許多采訪,和“談音樂”差不多比重的內容,竟然都是與吃相關的。在北京的發布會上,她說“有時間的話還是盡量抽時間去吃一回正宗的北京烤鴨”;在上海的演唱會中場的時候,她特意讓每位樂手介紹自己最喜歡的中國菜,當鼓手石川智說完最愛“小籠包”, 她忍不住回應說“我也是”;在長沙,她對記者透露,“我喜歡吃辣的,自己做菜的時候,也比較喜歡做辣的菜”;在廣州為杭州之行預熱宣傳,她表示喜歡紅酒,打算“喝著紅酒過圣誕”。曾經有記者電話采訪她,小野麗莎正準備出門,她直接跟記者說現在不能接受采訪,因為要出門買菜給老公做飯。她把對美食與生活的熱愛融入到音樂之中,制作《左岸香頌》的時候,她不但邀請自己法語老師的一對雙胞胎女兒一起演唱《Salade De Fruits(水果沙拉)》,還在歌詞頁后大力推薦法式甜點“瑪德蓮(Madeleine)蛋糕”的食譜。
小野麗莎對家人的關懷,全在盈盈淺笑中表露無遺,“不用工作的時候,我的身份就是一個媽媽,也在家里做飯給家人吃。”“我不是明星。”小野麗莎說。巡演中,主辦方原本計劃將她的現場影像投放在大屏幕上,遭到了她的堅決反對:“那是明星才需要的,我是一個音樂家,不需要這個。”
小野麗莎的“不需要”還有很多。比如,拍照的時候,小野麗莎只是簡單地加了一條圍巾,“舞臺上有很多機會穿漂亮的衣服,平時就是T恤和褲子,不需要打扮了。”同樣的,她也不需要拿私事作為噱頭去宣傳。在2007年上海國際爵士周上,鼓手石川智一直站在她的身后,誰也不知道,他是小野麗莎的丈夫。
相比制造表面浮華,她寧可把更多的時間留給生活。“在我的小島上,我們多么舒適;在我的小島上,我們什么也不做。只是睡在陽光下,任它安撫。我們慵懶,不去考慮明天。”——她在《左岸香頌》里這樣唱著。“也許是我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吧,我不明白為什么旁邊的人都生活得很快。除了工作的時間難以控制,在自己的時間里,我都盡量過一種悠閑的、讓自己慢下來的生活。”
悠閑是小野麗莎的音樂標簽,也是她的歌最終要傳達的生活態度。于是,突然覺得那個音樂人費了老半天勁解釋不明白的“Bossa Nova”概念,突然就變得很好理解了——它不僅是一種音樂類型,更是面對生活的一種姿態?;蛟S,你可以試一試至少讓自己的生命沉醉在這樣的旋律中一次。
場地|江灣大酒店
鳴謝|左岸色彩文化傳播,劉行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