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信(20100125)
誰才是瘋子?!
滿世界都在說《阿凡達》,但本期封面突出了一個孕育《阿凡達》的人,他被視為是“瘋子”,“瘋子”被冠以“大帝”稱號,他是卡梅隆。
憑空創造出一個世界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瘋子的天馬行空。在好萊塢,最大的資本不是金錢,而是夢想。能圓卡梅隆“大帝”之夢的,是好萊塢和精明的美國電影投資者。即使金融海嘯對美國人都是來真的,但它依然能輕而易舉掏出3億美元,讓卡梅隆有機會成為好萊塢描述末世圖景的國王。
好萊塢成就了卡梅隆,卡梅隆成功輸出了美國的軟實力,高科技與想象力實現了藝術的高度和諧和統一。
在卡梅隆看來,《阿凡達》就是一部關于女人,關于人們如何相愛的電影。但據說,這部電影在中國卻被賦予影射拆遷的政治寓意。
天曉得,這還算不算創意。
楊錦麟(鳳凰衛視)
真理
貴刊上期刊登了一篇馬原的報道。起初是抱著一種對文學工作者文字之外的生活、故事、人生的窺視心理,后來漸漸看進去,感慨和震撼便愈發多起來。紙張隔開了一個老人與少年的不同心路,一樣的是道路同歸。
馬原說,寫作是離上帝最近的職業,這句話包含了一些浪漫主義色彩,顯得飄渺。但也是精準的。寫作的確是一個人抵達自己靈魂最近的方式,是對生命的一種叩問。但生命與靈魂又都是形而上的東西,所以寫作在無形中,又伴隨著一種尋找。
一個年紀相當的男子,在病痛中,在死亡面前獲得真理。反復雕琢過去,刻畫未來。面對自我臨來的審視,他具備足夠健康的心態,像個年老的孩子一樣。審視之后,他亦疼痛,流淚。但男人流淚,也是一次真情綻放。
“一流小說,應該更重表,而非里。”
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整個心都在顫動。世上有太多人,是為了意義而生存,為了生存而奮斗,逐漸彌散了靈魂的本質方向。其實,這才是真正的沒有意義。我們需要像馬原一樣,對價值,對深刻,進行一次徹底地反動。像孩子一樣天真無邪。而回歸純樸,并不是拒絕哲學。哲學是衡量價值的科學標準。
所以需要把心放在生存與生活的天平上,時刻衡量價值重量。平衡,固定,延續。這樣才能獲得至真之理。
麥洛洛(北京)
《卡梅隆“大帝”》網友評論
這部電影關鍵看你是以什么樣的心態去看。體現的是一種世界觀、宇宙觀和人性觀。首先提醒我們珍惜我們的地球家園,不能再肆無忌憚地糟蹋下去了;其次,人之間應該有愛,物種之間應該有愛,智慧生物之間應該有愛,應該惺惺相惜而不是刀戈相向……可以聯想的東西是很多的,我們也可以反觀自己,假如我們地球被侵占,資源被掠奪,生命被涂炭,那將會怎樣?這部片也可以看作是人類的自省之作,處處閃爍著人性的光輝!最后,這部電影的主題是“愛”!至于美輪美奐的場景和震撼人心的特技效果都是一種輔助,如果你的心靈沒有被我說的東西觸動,看了也就白看了!
Solohzy(網易上海網友)
看完《南方人物周刊》關于詹姆斯·卡梅隆的專題,對這廝的印象如下:技術流、科學家、偏執狂、瘋子。
御馬墩上蹲(新浪網友)
記者眼
失蹤的少女
康生的脾氣不好,最狠的時候,他把一個鐵勾甩在女兒頭上,女兒頓時血流不止。那時女兒還在上小學。事情的起因是女兒不僅晚歸,而且書包里還搜出了香煙。
有段時間,他還讓妻子每天秘密跟蹤女兒。妻子發現,經常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學校門口拉女生出去玩。
有一次,女兒在學校被幾個同學打哭了。他跑到學校質問老師:學生打架為什么沒有老師管。學校說,那時已經放學了,學校沒有責任。他只好拉著哭泣的女兒回家。
為了不讓女兒學壞,他嘗試過讓女兒轉學,可過了一段時間女兒還一樣,甚至變得更壞。
康生不承認自己的教育方式有什么問題。他對女兒的管教方式是,如果第一次犯錯,只批評,不體罰,如果還有第二次、第三次,他肯定發火。
康生有時也會語重心長地給女兒講道理。有一次,在孩子舅舅家的小鎮上,在一家網吧他找到女兒,他記得那天當著舅舅的面對女兒講了很多:“外面的社會相當復雜,不要做見不得人的事,大人也不光彩。”每次教育后,女兒都要乖一些天,可過一些天又變了。
這次離家出走前,一個女孩子來他家找康倩,康生把那個人趕走,并告訴她以后不要來找他女兒。但是,康倩第二天就不見了,至今。
他不知道如果把女兒找回來了,他又能給女兒一個什么樣的未來。
“待在習水?過不了幾天肯定又復原。”他已經失去了信心。
南方人物周刊記者 譚翊飛
一代人之痛
周末是難得的好天氣,一掃前段時間的陰冷潮濕,終于見到陽光了。
我帶上一本書到江邊看。過一會兒,來了幾個老人,帶著手風琴、笛子,在江邊坐下,拉開架勢,開始唱歌。主唱的嗓門真大,我都看不下書了,索性走過去,聽他們唱。
主唱是一位60歲左右的老人,唱的是一首老歌——《紅星照我去戰斗》,頭仰望天,聲情并茂。這首歌我很熟悉,小時候聽父親唱過很多次。父親當過8年兵,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把自己的青春歲月都獻給了部隊。
唱完后,我和唱歌的老人聊了一下。他也曾是個軍人,這些歌曲對他們的影響,就如現在的周杰倫對于年輕人的影響。更關鍵的是,當時的他們,對歌里所唱的一切,都深信不疑。
后來,他慢慢地發現,自己曾經堅定信仰的那一套,好像和這個社會已經格格不入了。他看不慣很多東西,經??葱侣効吹闷瓶诖罅R,但已經沒有人愿意聽他說的話,包括他的兒女。他自己也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原來堅持的東西有什么問題,但又不敢推翻自己。最后決定提前退休,每天和一群老人一塊唱歌,不理世事。
他讓我想起吳曉波的一篇文章,《冶方之痛》,講的是前任經濟研究所名譽所長孫冶方的故事。吳曉波最后的總結,讓人看完無比心酸:
“對于孫冶方而言,這位充滿了理想主義氣質的、無比聰慧、富有勇氣和正直的人,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為之傾注了所有心力和熱情的理論大廈竟然建立在一個錯誤的沙灘之上。人世間悲劇的慘烈,莫過于此。”
南方人物周刊記者 鄭廷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