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老板挺“年關”
或躲債,或申訴,或自殺,或逃離,或蹲監獄,這個年關對山西的大部分煤老板而言,絕對是一個難以過去的坎兒。山西的煤炭資源整合宣布“收官”,但是對于那些過去開著悍馬、奔馳,一擲千金的煤老板而言,關口才剛剛開始
責任編輯:朱紅軍 曹海東 實習生 郭海燕 袁端端
或躲債,或申訴,或自殺,或逃離,或蹲監獄,這個年關對山西的大部分煤老板而言,絕對是一個難以過去的坎兒。山西的煤炭資源整合在年關附近宣布“收官”,但是對于那些過去開著悍馬、奔馳,一擲千金的煤老板而言,關口才剛剛開始
大部分煤老板的身后都跟著數以百計的追債者。
電話那頭的段南峰,說話小心翼翼,幾經詢問記者,不斷變更接電話的地點,才承認自己的身份。此時,他已在西安躲債兩個多月。
臘月二十三,春節氛圍漸濃,段南峰唉聲嘆氣。他說,一聽電話聲響就頭皮發麻,今年怎么也不回山西侯馬老家過年了,到處是討債的人。
身背1700萬元的高利貸,900萬元的農信社貸款,這位曾在山西翼城也算頭面人物的煤老板沮喪不已,整天腦海中縈繞的就是追債的人,“頭頂上像頂了一個鍋蓋”。
一向信譽良好的他甚至發現自己已經上了農信社的“黑名單”。
圖/鄺飚
去年年底,四處借款無望的段南峰去陽泉信用社貸款。信用社一輸入段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結果發現他已上了“黑名單”,900萬元的貸款利率已被罰息到了1分5厘。
“太丟人了,干了這么多年煤礦,這還是頭一遭。”段說。
目前,山西民間借貸利息高達3至5分,一位侯馬放高利貸的人士說,年關將近,他們放貸的利息有時論天算,有時論月算,“煤老板現在都想著辦法拆東墻補西墻”。
6年前,煤炭產權制度改革之時,段南峰買下了翼城縣中衛鄉東佛村蟆溝煤礦,自此之后,擁有1100多萬元自有資產的他開始了“不斷往里陷,最后被套牢”的資金投入——技術改造。這些資金全部來自高利貸、親戚朋友借款以及農信社貸款。
在山西,一位銀行系統的人士證實,只有六證齊全的民營煤礦才能從銀行貸到款,而成功者少之又少。正因如此,山西絕大部分煤老板只能靠民間高利貸擴大 產能。一位山西銀監系統官員告訴南方周末記者,雖然尚無數據統計,然而大部分煤老板的身后都跟著數以百計的追債者卻是不爭事實。
以翼城為例,和段南峰一樣因“井田面積小于0.8平方公里或儲量少于200萬噸”(以下簡稱“0.8”政策)政策關閉的煤礦總計八座,當事煤老板稱,投資額高達4.9億元,其中2.8億元屬3-5分的高利貸。即使按3分利息計算,這八座煤礦每年產生一億多元的利息。
年關將近,背負巨額高利息的煤老板開始四處躲債,他們不斷更換手機號碼,甚至回家都是夜晚回去一趟。
“一噸500元的煤,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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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莫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