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反腐路漫漫——我的“打黑”經歷

起初我說“學術打假”,后來我說“學術打黑”。這一改變跟我的遭遇有關。如果你在報刊上揭露了某些人的抄襲剽竊,你的四個車胎在一周內全部報廢,相信你跟我一樣,也會改成“打黑”。

責任編輯:劉小磊

打假還是打黑

起初我說“學術打假”,后來我說“學術打黑”。這一改變跟我的遭遇有關。如果你在報刊上揭露了某些人的抄襲剽竊,你的四個車胎在一周內全部報廢,相信你跟我一樣,也會改成“打黑”。

關于我的車胎被扎。我的學生們堅信與我那篇小文有關,據他們推測,一定是某位相關人士,雇了個上不了戲的“北漂”,告之以敝車的停放地點和車牌號,于是人家就在那個和諧溫馨之夜,為每扎一個幾十塊的價格,向我的車胎下手——側面入刀,刀口寸許。因為首次作案,心慌意亂,只扎了三個。過了兩天,又給那個漏下的補了兩刀。

我對上述推測深表懷疑。在學術論壇做嘉賓的時候,還與人家辯論。我不相信,學界會跟黑道沾邊??善吡愫?、八零后都笑我幼稚。他們說,我這是對身份的自戀,是對黑道的歧視。他們教訓我:什么叫黑道?黑道就是用不法手段保護自己的利益。校長、院長、教授、博導也有此種需求,如果這需求拿不上臺面,你憑什么不允許人家涉一涉黑?

在學生們的批評教育下,我提高了覺悟:近十年來,權學交易之盛,抄襲剽竊之眾,學界臉皮之厚,學人人心之險,似乎只有“黑”才能搔到癢處。

致力于在電影研究界打假而屢屢受挫、遭人報復的吳迪。 (吳迪/圖)

第一篇小文,四個車胎被扎

我的那篇小文發在2006年第6期《當代電影》上,署名吳迪(啟之)。題目是《學術規范與職業道德——電影研究中的抄襲與剽竊》,文中點了林先生、倪副教授、何教授、黃教授四人的名。拙文問世后,出了幾件可歌可泣的事——

最令人感動的是,何教授給編輯部和我來電。說他恨不能馬上飛到北京,向被他抄襲的酈先生賠禮道歉。他還寫了一個檢討,答應在《當代電影》上發表。

最令人可憐的是,中國藝術研究院前影視所的梨棗先生給《當代電影》的主編和我來信,信中披露,倪副教授的《中國電影史》還剽竊了他的《中國電影電視》,抄了他九千余字。但是,他誠懇地要求,“還是以吳迪、啟之的名義揭露,不要暴露他。”(此先生將吳迪、啟之當成了兩個人)

最令人佩服的是,一名“從事影視教學的教師”給編輯部的來信。此信對我進行了嚴肅的批評。說我那篇小文是“話語霸權并且有較強的人身攻擊性”,針對我將抄剽者的單位、職務、學位、職稱公之于眾的做法,質問我,是否想“給單位施壓以懲治違規者?”來信進而認為,“這種感情超越理智、超越法治的做法不但不是法治社會應有的行為,而且也體現出學術研究者客觀立場缺乏。”在寫信者看來,造假有兩種,一種是“主觀為之”,另一種是“因文風習慣而導致的”。“應該區別對待”。來信還勸誡《當代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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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莫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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