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專題】成為仆人式領袖

 

2002年赴美游學的趙曉,回國后寫有《有教堂的市場經濟與無教堂的市場經濟》一文,提出中國的市場經濟轉型僅有基本運行體系,甚至再加上憲政框架都是不夠的,還必須要有相應的倫理變革才能臻于完善,影響甚廣。5年后他創立香柏領導力機構,主張透過商業、文化和教育在各領域興起仆人式領袖,成為社會的鹽和光。

香柏領導力是一個社會企業,宗旨是幫助中國的企業家成為服務型領袖。

創立“香柏領導力”,是因為趙曉想傳遞一種仆人式領袖的理念,通過傳播和培訓輸出仆人式領導力。他認為未來中國要成為世界的領袖,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提升領導力,提升內功,而內功源自內在的品格。“中國人需要服務他人的理念,有錢人更多去服務弱勢群體、回饋社會,國家更多去幫助第三世界國家、維護公正。幫助中國的領袖人物成為服務型領袖,提升他們的競爭力,便同時推動了中國社會的進步,這是我們的想法。”

香柏領導力每年會做兩屆基督徒企業家工商論壇,邀請全國各地的基督徒企業家與會,各地以地域劃分已經有很多基督教工商團契組織,而香柏是全國性的,參會人數多時有三百人,還可以更多。平時香柏會去各地方做“仆人領導工作坊”培訓,也組織各地主內企業家去到美國、以色列做海外游學培訓。“我在外面講課一次會有十幾萬的報酬,但為香柏于我個人而言是免費的。未來我們設想會做一個俱樂部,培養出一批新型的企業家來,遵從信仰去服務企業、服務社會,成為社會的鹽和光,這便是香柏的愿景所在”。

 

趙曉 他認為上帝是經濟學家
我上大學的時候在山東大學洪家樓老校,旁邊就有一座古老的教堂。我們時常從那里經過,都會好奇地朝里面張望。它經常關著門,給人感覺很神秘。真正走進教堂是2002年在美國游學的時候,順帶研究一個題目:美國的市場經濟與中國的市場經濟有什么不同?結果發現一個直觀且重要的不同便是:美國到處是教堂,中國處處是澡堂。

既然如此,我便走進美國的教堂去考察,看到了令我欣喜甚至羨慕的場景:大家彼此相愛而友善,物質上也很豐盛,再加上人際關系這么美好,說明這幫人活得很幸福,我覺得這就是我們要追求的理想。

經濟學家看上帝
回國后,我花了三個月時間專門研究《圣經》。白天找很多人聊《圣經》,晚上就關進屋子里看。我給自己設定的目標是,從經濟學家的訓練出發,試圖證明《圣經》是好的、善的,但不是真的。作為一個中國人,當時我有很強烈的文化優越感,覺得不可能有比中華文化更強勢的文化,即使這是一個好東西可能也僅僅像馬克思說的,是麻痹人心的鴉片。也許效果不錯,但上帝并不存在,《圣經》里講的不過是又一個神話故事而已。

但三個月后,我非常驚訝。我是做經濟學研究的,很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談論一個觀點很容易,難處在于預測,因為預測是要在將來為實踐所檢驗的,是可以檢驗出你的理論是不是過關的。在現實中我們知道,經濟學家只能做短期預測,比如這個月預測下個月、第三季度、今年、明年。你讓他預測五年以后,誰都不知道中國變成什么樣子了。更何況經濟學家的預測經常是失敗的,因為需要太多的信息,而他們掌握的信息往往不充分,也不具備充分的理性加工之。一些重大事件可能沒有人能預測到,比如全球金融危機,英國的經濟學家集體向英女王道歉,因為技術上確實解決不了。但經濟學家的預測與其他智力圈層相比還是好的,不比氣象學家的差,已經代表了人類對經濟認知的最高智慧、人類的最高預測水平,雖然只有這么高水平。經濟學大家凱恩斯說過一句話很有意思:從長遠看來只有一件事情是確定的,那就是所有人都將死去。換言之,人類根本不可能預測未來。但在《圣經》里我發現了最優秀且無法想象的經濟學家,那就是上帝。

他預測一個人的命運,比如亞伯拉罕。上帝與之立約,只要去到迦南地后裔就會像天上的星星、海邊的沙子一樣多,其中還會出一位救世主拯救全世界。“誰祝福你我就祝福他,誰詛咒你我就詛咒他。”你看現在全世界最多、最優秀的人物都出在猶太人里,希特勒迫害猶太人他就滅亡,美國保護猶太人所以興起;預測一個城市,說巴比倫會在蘆葦當中,永世不得重建。這正是巴比倫的現狀;預測一個民族,說以色列人要流浪到天下萬邦,外有刀劍、內有憂患,但是有一天會復國,再也沒有人能把他們分開。而這在兩千年后真的兌現了!雖然很多人可能會在細節上有不同看法,但這已然太讓我印象深刻了。

另一個原因,是我從中挑不出毛病來。林語堂是對中國傳統文化很有研究的,讀過孔孟、道家也研究過佛教,終于感到這些人類的智慧都只是高山之巔巍峨的宮殿,令人流連忘返。而耶穌從不爭辯,不故作高深,娓娓道來,讓我找不到任何證偽的可能。就好比買股票,你告訴我買哪只漲20%、哪只漲50%,每次都說中,我又找不到證據證明你是蒙的,我能怎么辦?我只能相信。

用基督教文化經商
近年來,中國經濟學界、商界對新教倫理的認識越來越深。我想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他們物質上已經富有,衍生出不止于平衡的更大精神需求;二是企業做到一定程度再與人競爭,實質上是文化的競爭。西方企業的成功之秘,很大程度上與其信仰有關。國際上很多優秀的企業家都是基督徒,現代商業文明和資本主義精神與新教倫理有著千絲萬縷的必然聯系。研究多了慢慢便會關注其教義,于是自己就相信了。

人本質上是不愿意做企業家的。企業家意味著什么?創新。賺了錢以后,一般來說中國人會去追求享受,追求個人或家門的榮耀。前者可能一大堆小老婆,大紅燈籠高高掛;后者比如混個政協委員來當,慢慢地做企業的時間就被占用了,沒有精力集中去創新了,這個企業也就做死掉了。鼓勵一個人不斷去創新,正是因為有一些超越經濟和財富的動力。西方企業家做企業、賺錢的目的,是為了榮耀上帝,這個目的是永遠的,支撐人長久做下去的,可以平衡人追求奢華、享受的種種貪欲。為什么我們搞了幾千年,雖然有百年老店,有商幫這樣的商業文明萌芽,但若不是受西方影響也沒搞出公司制度來?說明我們的文化搞不出來,我們不會往那方面想,文化決定了你的思路和價值觀。企業管理講求的是治理結構,核心是制衡,其存在的根基在于基督教的一個理念:每個人都是有罪的,把過大的權力交給一個人是不行的。而儒家文明相信人之初性本善,解決管理的辦法是找一個最善的人來管理,系于一人,而不是最合理的制度。

王石就曾說過,萬科的文化其實就是基督教文化。再如遠大中央空調的張躍、中芯國際創始人張汝京、譚木匠董事長譚傳華、天泰地產的王若雄,他們生意做得很成功,個人生命也趨于豐盛成熟。有些企業家生意做得很大,但可能跟老婆離婚了,或者根本從來不愿照顧家里;雖然業務上很強,一俊遮百丑,但道德惡劣,不擇手段?;酵狡髽I家首先根基上是好的,不偷稅漏稅,不做假賬,熱心公益;其次個人生活很低調平凡,不嘩眾取寵。所幸,這樣的人正在越來越多地影響到中國的主流文化,甚至本身就是主流。

相信上帝后我開始關注經濟倫理,關注亞當·斯密的道德情操論、阿馬蒂亞·森的經濟倫理學,在學校開設了“管理倫理”課程,并以之為MBA的“靈魂課”。此前我認為,中國的改革是經濟改革單兵突進,政治法律變革遙遙在后,倫理變革無從談起。根據“木桶原理”,短板很短意味著是裝不了多少水的。經濟改革慢慢帶來了人生命的變革、文明的變革,這是三千年來從來沒有過的、革命性的。如是發現使得我看問題的角度不同了,對中國的發展前景轉向樂觀。國內國外對中國都有很多批評,到處是問題,中國要崩潰云云,但我看到的是,上述的企業家們正走在了文明變革的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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