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蛋里有生命”——崔健跨界“以農村包圍城市”
滾動的石頭是從上而下的,滾動的蛋是從下而上的。雖然我們很脆弱,但有一天碰上了,還不一定是誰輸給誰呢!因為我們的蛋里有生命。
責任編輯:袁蕾 實習生 趙大偉
“看到他們忽然站起來扭屁股,我也嚇了一跳。”音樂總監鄒航目睹了交響樂團小提琴手的“瘋狂”——他們原本坐在舞臺上演奏,卻忽然有樂手站了起來,一邊扭著屁股一邊拉小提琴,還有樂手順手抄起樂譜架上的臺燈,面對觀眾盡情揮舞……“那完全是自發的,沒有任何提前安排。”鄒航說,這是北京交響樂團的樂手們第一次參加搖滾樂演出,“他們肯定是玩high了。”
2010年12月31日起,崔健搖滾交響新年音樂會在這里連演兩晚。
“外國人把搖滾叫做滾動的石頭,中國的搖滾樂沒那么堅硬,比較脆弱,像是滾動的蛋。”崔健說。 (宋曉輝/圖)
交響樂和熒光棒
在舞臺上,崔健把搖滾比作農村,交響樂比作城市:“農村”和“城市”在舞臺上涇渭分明——崔健站在舞臺最前排,兩旁是穿著隨意的搖滾樂隊的成員;北京交響樂團86位成員西裝革履、正襟危坐——整場演出不停有熒光棒搖晃,不時有現場觀眾發出“崔健,牛X”的吼聲。“別輕視了農村,別輕視了搖滾樂……現在我們的搖滾人口超過了交響樂人口……不然,今天我怎么能站在交響樂團前面呢?”崔健的話引來全場掌聲和笑聲。
崔健的搖滾如何交響,一直是個謎,這個謎里還包括曲目——直到演出前三天,曲目才第一次公開。
真正到演出當天,曲目都還在給人“驚喜”:崔健出人意料地演唱了《最后一槍》。
“一顆流彈打中我的胸膛,霎那間往事涌在我的心上,噢,只有淚水,沒有悲傷。如果這是最后的一槍,我愿接受這莫大的榮光。”這首創作于1987年的反戰歌曲本以越南戰爭為主題,后來卻幾乎消失在媒體及崔健大大小小的公開演出中。
長期與崔健合作的宋曉輝是這次演出的平面視覺總監,他看到網上發起的崔健跨年夜搖滾交響的曲目調查,《最后一槍》得票率最高。他把這個信息轉達給崔健,當時崔健只是說了一句:“是嗎?”
2010年12月31日和2011年1月1日的兩場演出,觀眾如愿以償聽到了《最后一槍》,這一次,崔健在現場演出中恢復了當年收入專輯時刪除的部分歌詞。時隔近20年,這首歌終于以它的本來面貌在北京工體的舞臺上呈現。“剛看完崔健的演唱會,和交響樂隊合作很成功。老崔是我永遠的大哥。”何勇看了元旦夜的演出,當即在微博上發表感慨。
演出后臺,何勇與香港音樂人劉卓輝偶遇,劉卓輝曾任職大地唱片,當年兩人曾因何勇《鐘鼓樓》專輯而發生過一場事關斧頭的恩怨。此次偶遇,也算相逢一笑泯恩仇。
大理想和萬一不理想
“畢竟是崔健啊,萬一效果不理想,遭受打擊的會是中國搖滾以及這種國內頭一次完成的搖滾加交響的嘗試。這些年,中國搖滾本來就不容易。”鄒航告訴南方周末記者,在他接到崔健搖滾交響音樂總監的邀約時,非常忐忑。
鄒航是崔健搖滾交響新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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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方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