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物】磨一磨,滲透點學識 情懷和視野
近來,精品古硯在拍賣市場上的身價節節攀高,行情看漲。古硯容納了中國傳統士大夫含蓄又豪邁的情結,現在也成為了精英人士們書房里必不可少的玩物
近來,精品古硯在拍賣市場上的身價節節攀高,行情看漲。古硯容納了中國傳統士大夫含蓄又豪邁的情結,現在也成為了精英人士們書房里必不可少的玩物。
現在用硯臺的人很少去磨墨,甚至都不用硯臺,硯臺似乎成了工藝品,買來了,收著放著看。這和古代的文人雅士大相徑庭,硯臺不僅僅是一方盛放墨汁的器皿,它的身上凝聚著中國自古以來文人士大夫們含蓄淡定文化的集大成。這種情懷,自硯臺成型普及以來,幾千年滲透著中國官場文化的細枝末節,也有著文人墨客們豪放、灑脫、與大自然優雅和諧的韻味。有外國朋友來到中國,說中國文化很難理解,很難有切入點上手,于是我就會送上一方硯臺,去磨一磨吧,磨久了,自然會有滲透。
在清末民初之動蕩時期,有那么些和政治沾上點邊的有錢主,文人騷客,喜歡搞點文房收藏,他們的心態和時代掛鉤,對清朝官場遺訓仍歷歷在目不愿放棄封建社會的文人傳統,文房收藏中特別是能夠耐得住時間考驗的硯臺更受到玩家們爭相搶藏。所謂傳承前人遺志,秉持士大夫風骨,這里頭就有大名鼎鼎的老頑童、前中華民國總統徐世昌的堂弟徐世章,他活著時大家認可其做金融、房產界各門生意如火如荼,碰到政權交替時,他也為國不計個人得失。過世后,天津博物館按照其遺囑接受其畢生收藏的古硯捐贈,清點一下居然有上千件,這其中光從材質上分門別類便有石硯、玉硯、瓦硯、瓷硯、鐵硯、銅硯、澄泥硯、瑪瑙硯、水晶硯、料硯、竹硯、砂硯、磚硯等。
賞石藏硯,自古就有。硯臺濃縮各朝代文化、經濟乃至審美意識的各種信息。今天,古硯早已由實用品轉化為工藝品。硯臺被現代社會重新肯定其包容的藝術及收藏價值也是在近幾年,這在收藏界可以用一場專拍來界定:2007年7月,西泠印社在春拍中推出了國內首個歷代名硯專場,拍賣的118件各種硯臺,成交率高達98%,其中一件清“伊秉綬等銘大西洞端硯”以96.8萬元的價格成交。自此,中國古硯收藏成為了對中國傳統文化愛不釋手的精英人士們必不可少的玩物,特別是名人名家把玩過的精品古硯。近來精品古硯在拍賣市場上的身價在浮動和重估中日漸走高,行情也逐年看漲。但各種類硯臺的價格相差也很大,從幾千元至上百萬元不等。
僅在西泠印社中國首個歷代名硯專場發生至今,關于高價古硯的新聞絡繹不絕,最近的瘋狂信息是:在2010年6月舉行的北京保利5周年春拍古董珍玩專場上,清乾隆時期“乾隆御用”御題詩澄泥虎伏硯 (及紫檀蓋盒)—長度僅為14.5厘米的寶物,以1400萬元人民幣成交,打破硯臺拍賣世界紀錄。乾隆閱讀過南唐宋初張洎所撰《賈氏談錄》中有關山西絳縣人收取澄泥的方法,并于乾隆四十年(1775)首次使用宮中舊藏澄泥硯后,大為佳賞,遂于當年夏天諭令當時山西巡撫巴延三留心尋訪,第二年就在汾水取得澄泥硯材,制成這方,而其紫檀蓋盒是雍正皇帝最喜愛的文房寶盒,在這套拍品上,我們可以見到宮廷中父子間、兩任皇帝間溫情含蓄的傳承;同年5月,中國嘉德2010春拍“翦淞閣―文房清供”專場上,清康熙御制松花石龍馬硯以425.6萬元人民幣成交,同樣引人注目,而早在2008年5月11日舉行的北京翰海2008春拍中,當時一件清康熙松花石蝠紋長方硯,估價僅為35萬元至45萬元人民幣。
古硯紀錄頻頻在中國大陸拍賣市場上標新,一方面也印證了中國藝術品交易中心自香港轉移到北京的事實。當然,在香港,古硯在過去幾年也有很高的拍賣紀錄,例如在2003年4月27日,一件乾隆時皇家藍色琺瑯硯臺盒便拍得521.4萬港幣,2005年10月23日拍出一套乾隆時帶有繁復雕刻蓋的松花石硯,錄得數據是269.6萬港幣,2009年10月8日舉行的香港蘇富比秋拍中,一件帶有銘文的宮廷制品紫檀木盒裝松花石硯拍得的紀錄是194萬港幣。香港佳士得于2010年12月1日舉行的“重要中國瓷器及工藝精品”專場上,一方甲子(1924)年長方端硯(配日本木盒)拍得146萬港幣,如此年輕的硯臺能夠拍得如此高的價格,這在古硯市場上著實不多見。
眾所周知,明清時期的宮廷文房器物容易出現好價格,如果又是皇帝用過的,刻上點皇帝隨性的銘文,那更是不得了,硯臺收藏確實講究“誰收藏過”,如果是一方上好的古硯,諸如傳統意義上的四大名硯,做工精細,材料珍貴,可如果它并沒有過名家之手,價格是很難體現其真正藝術內涵的。而如果僅僅是名家珍藏,硯臺品相一般或材質名不見經傳,也很難上得了拍賣場的臺面。這就像基督教義中對浸與信的定義,“所謂信和受浸,乃是接受神完全救恩之完整步驟的兩部分。信而不浸,是里面得救,而沒有外面的確認;浸而不信,只是虛空的儀式而已。”在古代,關于古硯的著作倒是不多,也許硯臺這玩意兒過于普及和講求實用主義,不過以下幾本還值得一讀,包括米芾《硯史》、吳蘭修《端溪硯史》、宋代唐積德《歙州硯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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