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遇見不一樣的勞倫斯·布洛克
你有沒有想象過一個真正紐約客的樣子?迷戀紐約,喜歡多職業化,還是喜歡游樂,習慣了在紐約的夜色里穿梭?勞倫斯·布洛克,這個被喻為“游走在紐約的憂郁靈魂”的美國推理小說家,這個將紐約城寫得入木三分的人,也許有充分的資格告訴你,紐約的創作大師該是什么樣子。
或許你知道一個叫馬修·斯卡德的醉鬼偵探,卻不知道老布是如何創造了他;或許你知道電影《藍莓之夜》,卻不知道老布就是王家衛的御用編劇,更不知道他受到侯孝賢、梁朝偉何等的盛贊。
你有沒有想象過一個真正紐約客的樣子?迷戀紐約,喜歡多職業化,還是喜歡游樂,習慣了在紐約的夜色里穿梭?
看推理小說的你,是否在心里描繪過一個創作大師是個什么樣?對生活有很深刻的理解,對生活充滿好奇,還是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勞倫斯·布洛克,這個被喻為“游走在紐約的憂郁靈魂”的美國推理小說家,這個將紐約城寫得入木三分的人,也許有充分的資格告訴你,紐約的創作大師該是什么樣子。
游走在紐約的憂郁靈魂
布洛克最拿手的,是以局外人的眼光觀察這個世界。但直接化作故事里的人,也許更是他寫出好故事的捷徑。“其實你如果想青春永駐的話,也不要吃什么維生素片了,也不要抹什么面霜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為小說里面的人物。”布洛克如是說。
布洛克先是成為了馬修—但如果你認為布洛克因此會像偵探馬修一樣終日酗酒,那你就錯了。與馬修一樣,當時的布洛克也屬同病相憐。那時的他剛剛結束了第一次婚姻,原來和太太、女兒是生活在鄉下的,在離婚后搬回了紐約城,住在一個小公寓里。于是,他筆下最著名的偵探、辭職的前任警察馬修·斯卡德就這樣誕生了。
后來,布洛克又成為了伯尼—朋友送了老布一套開鎖工具,他卻始終不得其法,于是他就把這套工具“送”給了筆下的伯尼—一個喜歡溜門撬鎖的雅賊。和老布一樣,伯尼有極高的藝術修養,他喜歡蒙特利安的畫,喜歡斯賓諾莎的哲學,嘴上經常吟著吉卜林的詩歌。表面上是個二手書店的老板,白天也和一些所謂的社會名流同流合污,但到了晚上,伯尼搖身一變,開始執行他所謂的那一套正義。“我所有的天賦,讓我只能做個賊”,這是伯尼對自己的定義。
73歲的布洛克依然矍鑠樂觀,也許正是因為塑造這些角色,在他身上留下了屬于年輕人的熱血和力量。老布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歡像馬修那樣,用黑色的眼睛看污濁的世界,還是像伯尼那樣,用高貴的外表尋求著在正邪之間穿梭的趣味?但是,對老布而言,他的寫作,除去體驗不一樣的人生之外,也是回溯自己、尋找自己的過程。
在北京的“鄰家老布”
但紐約之外的老布又是什么樣的呢?
北京南鑼鼓巷的一個下午,一位美國老人牽著夫人的手,拎著搪瓷缸子等小玩意,不停地買這買那,嗯,對了。那個人就是布洛克。應新星出版社的邀請,布洛克到北京逛了一大圈。雖然行程安排得非常滿,但他也沒忘了帶上夫人晃悠一番。在南銅鑼巷里,兩位老人完全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買了一堆小玩意兒,神馬布袋子瓷缸子,一大包一大包地扛回了酒店。
又是一個下午,北京動物園門口站了位年逾古稀的美國老人,拉著夫人手的他,因為沒有見到大象而怨念,因為見到了熊而興奮……對,那個人又是布洛克。老布的粉絲們都知道,他很喜歡動物,所以此次北京行,他特地把旅游必選之地定在了北京動物園。熊貓、獅子、熊等等,布洛克和夫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在老虎籠子旁邊,布洛克居然惟妙惟肖地學起了老虎叫,把身旁的人都逗樂了。
如果哪天你看到一位美國老人疑似迷路,仍然非常興奮,那個人依然會是布洛克。除了親愛的夫人,布洛克最喜歡的恐怕是旅行—當然是和太太一起,雖然他們已經結婚27年,感情卻依然甜蜜。布洛克和夫人酷愛旅行,兩個人一起去過140多個國家。本想著這倆老人家認路能力肯定了得,但一問才知道,老布擅長迷路,在北京也沒例外。有一回,車子開進了死胡同,周遭的環境完全陌生,司機和隨行工作人員都忙著聯絡和找路,老布和夫人卻興奮地看東看西,好奇心爆棚。到達目的地后,老布更盛贊司機是個英雄。這也就算了,返程的時候,老布特地激動地向“英雄”司機要求道:“請再讓我們迷路一次吧!”
關于“老塊”的那些事兒
在北京有幸見過布洛克的人也許有這么一段經歷:捧著書請他簽名,他簽了個龍飛鳳舞的英文名,然后又蓋了個章,上面用中文寫著“老布”。
布洛克的英文昵稱叫Larry,但中國的讀者卻都親切地叫他“老布”。老布對自己的中國名字喜愛非常,還給夫人也起了一個中文名字—老琳。閑下來的時候他總是一邊念叨,一邊問旁邊的翻譯自己的發音是否準確。據老琳透露,老布對自己的中國名字到了愛不釋手的程度,每天早晨醒來,都會喊著“Lao Bu is awake”(老布醒了)。
更有趣的事兒發生在老布返回紐約后,布洛克在facebook上把自己的中文名字打成了“老塊”。大家都挺好奇的,原來是老布自己翻譯了自己的姓氏(Block)??上е杏⒃~典里沒有告訴他,block除了可以翻譯成“塊”,還可以音譯成“布洛克”。
關于老布的有趣段子太多了,誰能相信在他神秘睿智的文字背后,居然藏著這么一個童心未泯的可愛老頭。而高群書導演曾經說過,哪天他不干電影這一行了,他就去做個像布洛克一樣的作家,寫出個《八百萬種死法》來。你能想象要是布洛克哪天不寫推理小說了,他會去干嘛嗎?他的答案真是讓人匪夷所思—“長跑運動員!”
對話勞倫斯·布洛克
我要為梁朝偉專門寫一個電影劇本
記者:馬修已經成為了你的代名詞,你和他之間有多少相同的成分?
勞倫斯·布洛克:我跟馬修的共同點就是我們都生活在紐約,在我們的人生某一個階段,喝酒喝得都有點多,現在我們倆都不喝酒了。但是我們兩個生活也有非常不一樣的地方,我從來沒有做過警察,馬修也從來沒有做過作家,我們兩個在生活的本質上有非常大的區別。
記者:你在用你塑造的人物來體驗不一樣的人生嗎?
勞倫斯·布洛克:我覺得有一種比較公平、或者說一種比較恰當的說法—如果我不是勞倫斯·布洛克的話,那我有可能會成為馬修,或者我會成為伯尼,或者我也有可能成為我所創作的任何一個人物。因為作為一個作家,我經??梢韵胂笏麄冞@種生活。
記者:有沒有考慮和華人導演合作,拍一部中國版的馬修或是伯尼?
勞倫斯·布洛克:以現有的系列去改編可能不太合適。我知道梁朝偉很喜歡馬修這個角色,可惜現有的系列都不太適合他。但是我很認真地跟梁朝偉討論過,我可以專門為他寫一個電影劇本,背景還是定在紐約,但角色是一個美籍華人,這樣可能會比較好。張一白導演也對我寫的故事很感興趣,還向我發出了邀請,目前我的代理人正在和他聯系。我想,如果馬修·斯卡德系列能拍成一部中國電影,應該很棒吧?
記者:《繁花將盡》一書中已經給出了馬修的結局,這個系列就這么完結了么?
勞倫斯·布洛克:5月份會有第17本馬修出來,暫定的中文譯名叫《一滴烈酒》。出版社已經買了我的版權,所以5月份的時候會同步推出簡體中文版。跟《酒店關門之后》一樣,它也是一個回述的故事。差不多發生這個故事的時間是1982年、1983年的樣子,這是馬修剛剛開始戒酒的那個狀態。也就是說是《八百萬種死法》之后、《刀鋒之先》之前這個時間的空隙,以前沒有辦法解釋的時間的空隙,把它給填上了。至于會不會有18、19本,我自己也不知道。
記者:你對自己的作品沒有計劃嗎?
勞倫斯·布洛克:很多記者問我下面的計劃是什么,我經常都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下面會有什么想法出現,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故事值得寫成一本書,我不是一個能提前計劃很多事情的人,也不覺得角色和想象力這些東西是可以通過意志讓它來就來、讓它走就走的。
網絡編輯:瓦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