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看冬天
我小的時候,大人教我念數九歌: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楊柳,七九河開,八九雁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責任編輯:馬莉
我小的時候,大人教我念數九歌: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楊柳,七九河開,八九雁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我從來沒有在溫帶以外的地區生活過這么長時間,所以,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北方的冬天感覺如此的強烈。那天到北京,一下飛機,冷空氣撲面而來,我像突然掉進冰窟窿里,寒氣清爽得使渾身緊縮了一圈,把在臺灣揣在身上的脂肪,凝固縮小,仿佛我的身體一下子就變成了布朗庫西式的人形。寒氣也驚醒了。
我的臺灣夢——說臺灣對于我是夢,是因為,在世界大部分地區大雪紛飛的時候,臺灣依然是綠草如茵,對于所有冬天都是在中國北方,或者在近似北方的紐約、東京、奧斯陸度過的我來說,臺灣更像北方的夏末秋初。所以,我是在天寒地凍的時候到臺灣做夢去了。
就像夢醒之后,依然陷入夢中的情景不能自拔一樣,在我回來的這一段時間里,我陷入了一種回憶中,只是,不是回憶臺灣的情景,而是因為臺灣的綠草如茵,使我陷入對北方冬季的回憶中,我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始思索和觀看冬天:我像臺灣人那樣,對雪有一種奇妙的驚異,竟像看詩句一樣可以癡癡地看著雪花,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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