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不懂的陳剛
合肥工業大學團委副書記陳剛在競選團委書記落選后跳樓自殺(見南方周末《大學團干之死》)。斯人已逝,再說三道四好像于逝者不敬??蛇@篇報道卻實在讓我看得傷心,看得困惑。
陳剛死前有一遺書,上面說,他死后讓合肥工大兩個行政樓前立個碑,上書“正氣凜然”。陳剛說,自己要為正合肥工大風氣而獻身。
這種行為讓我想到古時候“忠臣死節”的故事??上У氖?,陳剛的死和古代忠臣的死一樣,都被當成“天真的死亡”。“校方在第一時間封鎖清理的不僅是事發現場,還關閉了合工大的BBS,并刪除了合肥論壇所有的相關消息。”
如果我認識陳剛,我一定會推薦他看一看余英時先生的《士與中國文化》。余先生經常提到清初黃宗羲的一句詩:“不放河汾身價倒,太平有策莫輕題!”余先生意在提醒讀書人,不必帶著舊時代上太平策的心情來寫文字,何況以身相許?
陳剛自認為能夠憑自己的能力當選團委書記,可校長要任用自己的人,陳剛是不滿這種現象才凜然赴死。這在我看來太不值得了!
就像人大張鳴老師說得那樣,現在的大學比衙門還衙門!領導用人當然不是“任人唯賢”,而只會用自己需要的人。比如領導要“垂簾聽政”,在背后操縱一切,當然只會用管不了事的“溥儀”, 即使是“光緒”要“維新”,也馬上“廢掉”,“囚禁瀛臺”。你動不動就“正氣凜然”,當然不為領導所用。
董橋聽了余英時先生的話之后說,“世態如彼,風骨如此,受了這一記當頭棒喝,我真的情愿一輩子靜靜觀賞余英時那樣一彎清流而不聞不問那些齷齪之事。”我輩亦當如此!
從陳剛的履歷來看,我猜想他應該在大學就入黨,就是學生干部。根據我的“新身份論”,應屬天生搞政治的料。畢業后他留校十三年,更應該知道現在的大學是怎么回事。
報道中也說,“他幾乎很快適應高校的這套游戲規則,并且如魚得水。”在計算機學院當輔導員,陳剛就讀了計算機碩士;當了團委副書記,就念了個管理學博士。由此可見陳剛對自己未來的規劃用心良苦。根據我的經驗來猜測,陳剛讀這些學位,背后也應該有“操作”。果真如此的話,他“操作”可以,“被操作”就自殺了呢?讀了這篇報道,我實在不懂。
雖然現在都在指責目前大學的教育和管理,但是換了角度來說,在大學當老師實在幸福。就像我一位同事說得那樣,有人給錢讓你讀書,讀了書還找一幫子人聽你在那兒嘮叨,哪找這好事去?當然,前提是你別管那些齷齪之事??上?,陳剛沒明白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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