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演學家羅曼史:嚴復

鴉片與天演學、妻與妾;毒癮的天行與譯著的人治,識字的妻與不識字的妾,皆是嚴復先生的左右開弓的手,雖各自抵觸,卻自有張力;雖各自矛盾,卻借此依存。

責任編輯:馬莉

天行與人治看上去是格格不入的,其實也是暗自蘊合在一起的。

1900年7月26日下午,上海滬西的張園,《亞東時報》主筆,33歲的章炳麟舉起一把杭州剪刀,“咔喳”一聲剪斷了發辮。在會場兩百多人的驚愕嘆吁中,在莫衷一是的君主立憲和革命民主的爭論聲中,中國第一根辮子落了地。會場中,有一位名叫“嚴復”的福州人悄然離去。

1900年這一年,對46歲的嚴復來說尤其艱難。雖然味同嚼蠟的教職生活,讓他在天津未能施展才能、青云直上,天津對于這個吃過洋墨水的委培海歸來說,本也無可留戀;但眼睜睜的看著,20年供職的北洋水師學堂天津水師學堂被義和團的天兵天將們打砸搶燒,夷為平地,也難免有所感觸、一番悵惘了。

然而亂世是不適宜感觸的,正如嚴先生在此前就寫出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句子那樣,他此刻最關切的是如何生存的問題,而絕非什么拳匪、洋務、聯軍、立憲等諸多國策政事。他一溜煙跑到了上海,可還是看到了年輕人剪辮子這一幕,只得再一次避而遠之了。

這一年,巴黎正在舉辦世博會,而同鄉人林琴南翻譯的《巴黎茶花女遺事》一年前已初版,嚴先生讀著這本洋小說聊以懷舊,懷念一些過往舊事和曾經去過的洋國。“可憐一卷茶花女,斷盡支那蕩子腸。”——嚴先生一邊看著洋小說,一邊吸著“福壽膏”,拋下這句云里霧里的感言,自顧自消遣著。

黃昏時分,廣東路河南路口的同芳茶居,嚴先生又來喝蓮子羹,伙計們忙前忙后的張羅著。嚴先生打著舒適的呵欠,環顧周遭。鄰桌擱著一本攤開的書冊,再熟悉不過的字行映入眼簾:“天行人治,常相毀而不相成固矣。然人治之所以有功,即在反此天行之故。”——這即是嚴先生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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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方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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