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只有我的心”
“為了太陽,我才來到這世界?!弊x到這句詩的時候我哭得像小孩子……
唉!都錯過了。年輕人是時常錯過老人的,故事一串串,像掛在樹梢尖上冬天凋零的干果,已經痛苦得提不起來。 我畫畫 / 讓人民高興 / 用詩射擊和謳歌 / 用肩膀承受苦難 / 用雙腳走遍江湖 / 用雙手擁抱朋友 / 用兩眼嘲笑和表示愛情 / 用兩耳諦聽世界的聲音 /我的血是O型 / 誰要拿去 / 它對誰都合適 / 我的心 / 只有我的心 / 親愛的故鄉 / 它是你的。 “這輩子 / 吻誰也沒有吻你多 / 每天起碼一千次 / 一種冒火的冷吻 ”這是黃永玉寫給煙斗的一首詩。 圖片由李輝提供 ?。玻埃埃纺晷職q來臨,83歲的黃永玉宣布要戒掉畫畫,開始續寫自傳體小說《無愁河上的浪蕩漢子》。其時也是黃永玉的隨筆集《比我老的老頭》增補再版之時?!侗任依系睦项^》講述的是17位文化老人在1957年之后所遭受的精神痛苦。寫沈從文的《這些憂郁的碎屑》,寫錢鍾書的《北向之痛》,寫李可染的《大雅寶胡同甲2號安魂祭》,寫聶紺弩的《往事和散宜生詩集》,寫陸志庠的《不用眼淚哭》,或感傷,或沉郁,或憤怒,或達觀,或超脫。黃永玉以熾熱、痛楚而悲憫的心為師友畫像。
——黃永玉·《比我老的老頭》(增補版)·2007年2月
——黃永玉·《一路唱回故鄉》·2006年10月
黃永玉在《為什么老頭號啕大哭》的序文中追問道:“為什么人都要在自己親身受到磨難后才清醒過來呢?如果不受到磨難還有這種清醒的可能嗎?”
?。玻埃埃纺辏苍拢保叭障挛?,晚冬的北京東郊天色鉛灰,“萬荷堂”園林也是枝葉枯寂,一片蕭索。進入“老子居”廣闊的廳堂,卻是鳥語花香生機盎然。頭戴黑呢帽、身穿中式衣褂牛仔褲的黃永玉手持煙斗,斜坐在木椅,接受本報記者專訪。
“老子居”里的“老子”
1924年,黃永玉出生于湘西鳳凰的一座山城。1937年以前的鳳凰人,自由、放蕩、將幻想和生活上最現實的部分糅合。湘西那個小小山城不知什么原因,常常令孩子們產生奔赴他鄉的獻身的幻想,以至黃永玉和表叔沈從文都是在十二三歲時背著小小包袱,順著小河,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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