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抒情之九死一生
里爾克說,希望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死的人越來越罕見,而且很快將會變得跟希望擁有屬于自己的生的人一樣罕見。是的,他精確預言了我們所身處的時代,這個抒情九死一生的時代。
責任編輯:朱又可 實習生 彭軍淋
抒情正在死去。世界上仍有深情,只是少了抒情。
沒幾人再愿意看他人的抒情,也沒幾人再愿意對他人抒情。前者的典型表現是評論與新聞成為閱讀主流,而詩歌與散文退避三舍——文學青年是軟弱與造作的代名詞,而你一旦公開抒情,不是被嘲笑為裝逼,就是被痛罵為傻逼;后者的典型表現則是,人們不再寫情書,也不再向兄弟敞開心扉——你可以與兄弟分享一次狎游的樂趣,卻很難向他們傾訴對一個女子的深情。
人們每天都在呼喊,卻沒有人傾聽;人們興高采烈地講著段子,卻不能從段子中獲得深刻的開心;人們有時也會流眼淚,因為悲慘的新聞或煽情的偶像劇,卻再沒有從腳踝升到心臟的傷心。
這個時代的心靈,幾乎都是那樣懶洋洋毫無生氣,麻木毫無觸感,飛快毫無停留的意思。里爾克說,希望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死的人越來越罕見,而且很快將會變得跟希望擁有屬于自己的生的人一樣罕見。是的,他精確預言了我們所身處的時代,這個抒情九死一生的時代。
抒情死一次,死于現代性。我讀到最精彩的現代性定義,來自阿諾德·蓋倫的《技術時代的人類心靈》:“現代性的特征,就是不斷的創新性、合理性和思考性,以及一種與之相應的對一切社會秩序的不可靠感和變化形態”。在現代性籠罩下,理性是人類王國至高無上的君主,邏輯及數字則是最主流的話語方式。你要說一個女孩豐滿,常見描述是36G,而不是手繪一段又一段拋物線
登錄后獲取更多權限
網絡編輯:方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