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讀小說】三朵玫瑰
春節的“春晚”或賀歲片味道,難免增加一些心態的浮躁。在這種法定的心理之下,想使春節的禮儀性出版物不致浮泛,那就來點不一樣的東西:“在南方周末過年讀小說”。希望它成為每年春節的一個安靜的品種,一處低調的所在。
責任編輯:朱又可
(原文首發于2012年1月20日《南方周末》)
編者按
:春節的“春晚”或賀歲片味道,難免增加一些心態的浮躁;中國人傳統的過年心理,也使一切其他事情變得輕飄——一切正事等過了年再說。
在這種法定的心理之下,想使春節的禮儀性出版物不致浮泛,那就來點不一樣的東西:“在南方周末過年讀小說”。希望它成為每年春節的一個安靜的品種,一處低調的所在——當然,如此集束“炸彈”,自然效果不會真的低調——低調云云,是假。
在大多數人的熱鬧之余,也恰恰有在春節期間躲開喧囂塵俗,于呼朋引類之外躲進小樓成一統的人。有人偏偏在鬧中取靜。因之,南方周末的集束小說選擇了和靜以及靜的人為伍,用靜的藝術增添一點有質感的事體。
它們當然是一席精神年夜飯,以諜戰小說聞名的麥家為南方周末訂制了《三朵玫瑰》的短篇,也有懸疑意味;殘雪得意地拿來了她的實驗性的小說《垂直運動》;在云南養藏獒的東北作家洪峰的體驗之作動物小說《小夫妻和大白熊》,還有臺灣“老兵”桑品載先生的非虛構小說《相見時難別也難》——相信這種娛樂也不能“免俗”甚至“低俗”:會使你偷著樂,也許那是辛辣之后含淚的滿足。
秘密的經典
(何籽/圖)
一般意義上的經典代表的都是昔日的榮耀或重要,它們在留下時間和歷史的同時,也留下了很多人共同的利益和愿望,從而使它們成為一代又一代人成長的伙伴。所有成長起來的人都老了,后來又不可避免地死了,但他們忠實的伙伴卻在時移境遷中越磨越亮,越老越壯。因此,它們不但屬于我們的祖先,還將屬于我們的子孫,子孫的子孫。它們變得像時間一樣長生不老,又像空間一樣遼闊無垠。它們是所有,也為所有的人所有。
現在我想換個角度來談論經典,這種“經典”不是所有,也不為所有人所有。
朋友姓張,20年前,他是個數學課代表,和他們的數學老師,包括老師年輕的妻子有著良好的關系。20年前的10年前,他們老師跟當時很多人一樣,被原來的單位和家庭拋棄,下放到他們中學。老師沒有想到,從此他卻開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師生戀,一位比他年輕20歲的女生,浪漫又勇敢地做了他的妻子。除了耳朵有點背,我朋友覺得他們數學老師是無可挑剔的,來自“復旦”的學識,使他把他們班上的大部分學生都教成了數學天才。黃昏的校園里,他時??吹嚼蠋熀退贻p的妻子并肩散步,他們遠走的背影常常令他浮想聯翩,夢想出自己將來的種種浪漫和幸福。
夏天來了,學校里空蕩蕩的,他懷揣著大學錄取通知書來和老師告別。師母告訴他,老師去縣城了,他需要等待才能和老師告別。他從中午等到下午,又等到傍晚,他耐心的等待沒有等到老師歸來,卻等到了一場大雨。雨,從傍晚突然地發作,來勢兇猛,它的匆匆而來似乎預示它將匆匆而去。不料,它卻遲遲不去,甚至越演越烈。他不知道這場瘋狂暴雨將老師留在了縣城的哪里,反正他是被這場該死的雨尷尬地擱在了老師家中。好在年輕的師母賢惠,沒有表現出絲毫倦怠,多少令他些許安慰??粗鴿u厚的夜色和絕不收斂的雨勢,師母決定將他安置在一張臨時架設的鋼絲床上。也許是鋼絲的柔軟,也許是雨夜的涼快,他很快進入了夢鄉。利用他做夢的時間,一切都似乎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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