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信(20120213)
他提前走下了神壇
韓寒確實是80后的另類和典型,他的言行舉止可以用直覺和率性來加以歸納,相對于那些過早的世故和圓融,他更容易受到同時代人或不同年齡段的人的接受與認同。
對于當下的教育體制,他是叛逆者;對于思想貧瘠、行動侏儒的時代,他的犀利姿態與話語霸氣,總會讓人耳目一新。他不像賽車手,反而像獨傲群雄的令狐沖,也因此很快就被捧上了偶像崇拜的神壇,在那個位置上,人很容易犯暈。
本刊將韓寒的成長和當年的巴金相提并論。這很有趣,時代不同了,但軌跡依然相似。在奮起之初,兩人都高舉著批判的武器,但巴金留下了激流三部曲,韓寒的“韓三篇”能否在大浪淘沙的時代,也留下鐫刻名字的印記?
他似乎是提前走下了神壇,能否真正接到地氣,能否實現新的轉型,還要拭目以待。
——楊錦麟(資深媒體人,香港衛視執行臺長)
《韓寒喊》
我以為韓寒并非什么大徹大悟,只不過在思想上更成熟更系統了,這三篇文章起到的是拋磚引玉的作用,讓大家對不敢觸及的這三個宏大議題開始思考和討論。韓寒的觀點當然不能迎合所有人的喜好,在這個多元化的社會對某個問題大家各有看法,不要總是非左即右。
——haihu1108(新浪網友)
韓寒并不是孤獨標桿,有千千萬萬的熱血青年跟他有著一樣的想法,有著一樣的激情,只是,巴金們尚且擁有一個相對寬松自由的輿論環境,他們能說敢說!
——小柳的菜地(新浪網友)
《袁隆平會種地的大師》
袁隆平對人類的貢獻可能遠遠大于那些雍容華貴、氣質高雅的紳士型科學家。他踏踏實實,不求虛榮,一心想著如何為解決人類的實際問題而辛勤地、不怕失敗不怕寂寞扎扎實實地工作,終于做出了世人矚目的成就。
——凡塵游子(網易江蘇省網友)
不得諾貝爾,不拿奧斯卡,一樣很偉大。整虛的沒用,真正做實事的人才是值得人尊敬的。
——網易上海市楊浦區網友
《“小導演”魏德勝的野心》
我覺得只是不贊成貪婪過度和虐待殺生,要依靠這些生命生存和強大,至少要有尊重和感恩的心。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個是自然法則,我們無法改變。
——包子老虎串串(新浪網友)
《賽德克•巴萊》是部好片子,讓人們全面了解了《霧社事件》。尤其那個日本軍官在妻女被殺后絕望的呼喊:“我對你們還不夠好么?你們就這樣報答我么?”值得中日人民反思。
——三十犬儒(新浪網友)
婚育證明的哲學問題
南方人物周刊記者 衛毅
去年下半年,我接到單位的電話,說我的《流動人口婚育證明》到期了,讓我到戶口所在地街道辦重新辦一個。我覺得,對于我這么一個光棍而言,去辦這個 證明是件很滑稽的事情。我知道單位也很無奈,這是任務,計劃生育這件事被捆綁得牢牢的,里面的每個人都得自證。這件事其實比韓寒證明文章是自己寫的還要難 得多。證明“已”是容易的,比如拿出手稿,但證明“未”呢,沒有發生的事情怎么去證明呢?我是不是得和世界上每一個出生的嬰兒都去驗一遍DNA呢?
我的出生地是桂林轄內的一個縣城,戶口在南寧,單位在廣州,工作地點在北京。這4個地方,我去得最少的就是南寧,但偏偏得讓這個地方某個角落里的陌 生人證明我現在是未婚未育。我費了好大勁才想起幾年前辦證的地點在哪,然后把過期的證件寄給南寧的親戚,想著讓他們幫我以舊換新就好了。
但是,南寧的親戚跑了好幾趟,不行,非得重新走一遍程序,還說最好是本人來辦,不然還得做個公證,弄個代理才行,聽著腦袋都大。我決定還是親自去辦好了。
這個證明的過程簡直太絕了。單位要我去辦這個證明是為了核實我未婚未育,但是街道辦卻要單位先開一個證明說我未婚未育。真是一個深奧的哲學問題。于是我趁著到廣州開年會,開了證明,年會結束后,去往南寧。
街道辦的大嬸好像跟你有仇似的,上來就大吼著說材料缺這缺那的,其中,單位的證明還不能直接證明我未婚未育,還得讓我到戶口所在的人才市場開證明才 行。我于是拿著單位的證明到人才市場去。人才市場的工作人員拿著我的證明,很嚴肅地問我:你為什么要開這個證明?我一下就懵了,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開 這個證明。工作人員說:你不知道為什么要開這個證明為什么還來這開證明。我說:他們讓我來這開證明我就來這開證明!我實在是生氣了,工作人員不再問,給我 簽了字,蓋了章。
拿到證件后,我突然想,到底是誰證明了我未婚未育呢?我發現,這其實就是一個圈,一幫人在畫圈圈玩,好無聊。
西藏是我家
南方人物周刊記者 楊瀟
最近常想起一本書,扎西次仁老先生口述、中國藏學出版社出版的《西藏是我家》。
扎西次仁1930年出生于南木林縣一個小山村,10歲時被選為噶廈宮廷舞樂團的隊員,來到拉薩。1950年代,他輾轉印度、美國求學,1960年 代,他決意回到中國,“西藏對我來說不只是一種觀念或一種抽象的詞語,那是一個地方——我的家。那里的山脈、河流、多石的景色,以及村莊,都是我孩提時代 就認識了的。”
回國后,他歷經磨難,1980年代初才真正回到家鄉西藏,并在那里興辦教育。他還曾任政協委員,他說自己最關心兩個問題:藏語教學和西藏現代化。兩 年多前我去拉薩時拜訪了老先生,那時他還在編寫英藏漢對照詞典,“每天5點多起床,要是頭天晚上沒睡好,就啜一小口威士忌,擦擦臉,繼續。”我說我想寫寫 他,他擺擺手,說不用急,讓我先多看看他的資料,又提醒我,“寫一個故事,要公正合理,不屈于哪一種政見、宗教或者社會團體。我是獨立的人,許多想法是超 然的。”
正如他的口述一樣,他的觀點持平,并未滑向哪頭,盡管如此,我們談起一些事情,他也不免嘆氣。“我知道我只有能力解決一部分小問題,重大問題我管不了,”他說,“我相信在中央各機關里,有很多好人和聰明人,那些不是太左的人,應該都是我們(解決問題)最堅實的基礎。”
不知老先生是否一切都好,我很慚愧,那個故事一直沒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