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沙龍·“總有一種令人敬重的力量”之六】 電影之夢:探求未知 多元鼎新
在影視文化蓬勃發展的當下,中國的民族心靈與產業環境,如何接納更多元的時代精神,革故鼎新,釋放想象力,這是硬實力日益崛起的中國,必須應對的挑戰。
在影視文化蓬勃發展的當下,中國的民族心靈與產業環境,如何接納更多元的時代精神,革故鼎新,釋放想象力,這是硬實力日益崛起的中國,必須應對的挑戰。在北京鳥巢旁的盤古七星酒店,孫周、李敬澤等激情縱論中國人的想象力,深感一個不容納與產生夢想的社會,必然窒息產業的發展;一個善于造夢,并樂于造夢的社會,無疑是個人與民族發展的“夢工場”。
突破想象力的瓶頸
隨著技術、觀念與人員的互動,本土文化與全球文化大面積的接軌,“電影主要是娛樂的媒介,而不只是宣教工具”的觀念逐漸被社會與電影制作者所接受,中國電影創作整體呈現泛娛樂化與世俗化的轉身趨勢。無可諱言,行進于產業化和全球化進程中的中國電影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但中國電影仍在不斷遭遇質疑,其中想象力的缺乏,最受國人詬病。
在毛哲看來,中國電影從觀念到人才都嚴重缺乏創新力和想象力,無論是一哄而上的跟風效仿,還是類型建構的不成熟,其重要原因之一都在于原創精神的萎縮。一直沖刺在中國電影制作一線的導演孫周,對電影的想象力有著別樣的理解。“只有當電影品類相對豐富時,觀眾才能充分按照自己的意愿進行購買。作為電影人,才會明白哪些電影有人買,哪些電影可以繼續投資等。”孫周認為,沒有經過類型多樣化這一必要階段,中國電影就難以有想象力的大勃興。李敬澤的批評則較為謹慎,他說,中國文化藝術的想象力,縱看30年,進步極大;但橫向比較,譬如好萊塢的電影工業水平,就能發現其間巨大的差距。
在這兩年里,三部進口電影在我國電影市場引發海嘯般的狂潮與震撼:《2012》、《阿凡達》與《盜夢空間》。在盧敏捷看來,它們背后都有深厚的文化內涵與龐大的社會文化工程,相比之下,“我們毫無疑惑地看出中國的電影文化顯得十分羸弱,缺乏厚重感與技術乃至想象力等各方面的支持。”尚可欣喜的是,近幾年電影界亦出現了新的創新成果。作為“微時代”的產物,微電影以其獨特的風格正在被年輕觀眾接受、喜愛以及追捧。“我們正在進行微電影的多視角探索,希望利用新媒體廣泛而銳利的特點,撞破中國電影對于真實生活的‘鈍感’,使觀眾體會到中國當下最鮮活的生存氣息。”盧敏捷說,這也是一汽-大眾奧迪扶持中國青年導演的公益計劃,希望通過對他們的助力,為中國電影業的未來打下基礎。
真正的想象力關乎未知的探索
無論是《功夫熊貓》的熱映抑或《哈利·波特》的謝幕,沒有人不承認,現代科技為電影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特別是在3D電影日益風靡的今天。中國電影也跟隨潮流力爭提升電影作品中的科技元素,這是中國電影人在視覺想象力的一大進步。與此同時,我們亦觀察到,這些年奧斯卡獲獎作品都是現實題材的影片,比如《貧民窟的百萬富翁》、《黑天鵝》等,但類似的國產影片幾乎無處可覓。“近年來,中國影視劇中多了許多想象性的內容和畫面,卻總有跟隨好萊塢大片的嫌疑。”毛哲認為好萊塢大片的想象既涉及古代,也注目未來,而我們的想象卻大多集中于歷史戲說。
盧敏捷認為,“這些年奧斯卡獲獎作品思想的深度,包括對于社會生活殘酷性的展現,是我們不太敢去碰的。這些題材的缺失也是軟性實力不足的一種間接表征。”如何碰,同樣考驗著編劇與導演的敘事想象力。李敬澤對想象力的分析深入而有趣。在他看來,某些程度上,中國人關于生存的可能的想象力更為發達一些,“寫一個家族里的勾心斗角,炮制一個山寨蘋果,我們甚有想象力。”但卻缺乏創造性的想象力,它不是模仿,而是創造、領先。“想象力的真意,也不是指怪力亂神。想象力絕對和一個人或民族的精神能力相關—我有多大的可能性,對于周圍的世界,我如何去發現它、勘探它。”由此深入,這個世界本沒有的東西、本沒有的生活方式、本沒有對生活的感知能力被創造出來了,李敬澤說,“這才是我們民族現階段最缺乏的想象力”。
中國因人力成本的低廉而高效,成為舉世公認的世界工廠。這是一個人口大國走向復興的第一步。隨著環境成本和人力成本的提高,產業升級迫在眼前。而產業升級的核心,則必須依靠技術的進步,注重創新。一個重視想象力培養的民族,必然重視企業的創新與創造能力。產業進步,體現著國家硬實力的崛起;而想象力的豐富與自由,則是一個民族最為寶貴、最可能推動產業發展的精神軟實力。
讓中國成為夢開始的地方
李敬澤對想象力的來源進行了精細分析。他認為其來源有兩點,其一,是好奇心。“你可以想象,一個對世界沒有任何好奇心的人會有想象力嗎?好奇心,可以讓他懷有永不枯竭的探索興趣。最早激勵那些科學家們去研究重力,研究蘋果從樹上掉下來的,是純粹的求知之心,純粹的好奇之心;其二,玩,源于無用之玩。好多偉大的發現正是建立在無用之上。”實用的思想,影響了成人世界的創新沖動。同時折射在教育體制上,扼殺了孩子了解陌生、探知世界的欲望。“其實人類文明最燦爛、最偉大的成就就是在無用上誕生的。莊子其實說得很對,‘無用之大用’。你要是說事事都有用,想象力就會真成問題了。”
沒有對文化的熱愛,就不會有真正的創新。孫周覺得這份愛,應來自靈魂深處。只有承襲最優秀的文化,才可能展開最充分的想象。這種想象,在電影方面,展示的是導演對現實的準確把握,對時代命題的精當回應。孫周導演剛拍攝完的電影《我愿意》涉及的剩女話題具有普遍社會意義,所流露出的青年一代渴望自由的都市情懷,對現實的自覺以及對自我人生的挑戰,充分彰顯了孫周對中國電影制作的誠懇態度和長期不懈的努力。“正因為這部電影的軟硬實力兼而有之,因此我們一汽-大眾奧迪選擇了合作。”盧敏捷說道??v向比,中華民族在走向現代化的過程中,已經表現出了驚人的想象力。這是我們絕對要承認的,但是這個過程遠遠沒有完成。正是因為我們和世界發生了橫向的聯系,我們才啟動了現代化的歷程。毛哲強調,“現代化的進程不是原生的和自發的,是在與西方社會交流的過程當中產生的。”
有人說,中國人歷來就在為著一日三餐奔忙,沒時間去遐想,幾千年來,即便有一點幻想,在封建專制的高壓下,也只能窩在心里,或變成干巴巴的現實主義。誰來喚起中國人的想象力?想象力是一個民族珍貴的精神品質、社會品質和文化品質,它如此可貴,基本左右著我們的文化成色與走向。但影響想象力的因素又有很多,要想解放與催發想象力,委實沒有靈丹妙藥。盧敏捷認為,這樣的改變,需要潛移默化,“給它一個環境,一個空間。”而這種環境與空間,坐等不行,需要有膽識的個人、有創見的企業,一點點做起,所謂日拱一卒,集腋成裘。盧敏捷說:“一汽-大眾奧迪助力有真正創新能力的導演,做有品格的電影,讓中國成為夢開始的地方。”
如果說好萊塢的電影,映射著美國精神與美國夢,那么日益發展的中國,需要尊重個人的夢想權利,尊重產業的創新沖動……這樣的大地,注定是生長中國夢的地方。這種夢想價值核心,就是相信通過個人的工作勤奮、勇氣、創意,就能邁向物質的成功與精神上的升華,而不依賴于特定的社會階級和他人的援助。這是一種代代相傳、人人口頌的民族氣質,一種獨立而向上的青春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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