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墓園隨想
他總是能夠抓住關鍵的人和事,每每從大處著想,小處著手;重視細節,但不為瑣碎之事所絆。早年研究《紅樓夢》是如此,中年以后研究禪宗思想,也是如此。做學問是如此,判斷時局也能做到大致如此。這是一種與小聰明相對立的智慧。
責任編輯:朱又可 實習生 周鑫
像很多生于亂世的人一樣,胡適在輾轉遷徙的一生中住過很多地方,但是能夠稱得上故居的,似乎只有安徽績溪與臺北南港的兩處房屋了。安徽是我念大學時的母校所在地,那時雖然也知道胡適其人,卻不知道他是安徽人。實際情況是,除了聽說過他是個反動文人,后來去了臺灣外,其余一無所知。等到對他以及相關的中國近代史有些了解,我早已離開安徽,所以績溪上莊一直沒有去。據說那里有馬頭墻、小青瓦和精美的木雕,是典型的徽州風格建筑。一個偶然的機會倒使我舍近求遠,去了臺北南港四分溪畔的“中央研究院”,順便拜訪了先生的故居。
故居已改為紀念館。來到胡適紀念館前,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藤蔓纏繞的木花架。木花架形成的走廊徑直通向陳列室,右手邊的才是真正的故居。據說這是一座占地150平方米左右的平式小洋房。平房倒是不假,但露在圍墻上方的歇山頂造型和青綠色的山花板卻表明了它的中式身份,而門左邊的白墻和右邊的白格子又使它具有現代建筑的特點。那天是星期一,紀念館不開。于是我們只好在外面徜徉。
有一陣子,我站在故居的木門前,竭力想象室內的情形,想象午夜時分還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客人,想象熹微的晨光如何斜穿過青綠色的窗欞,灑在先生的書桌上。先生在繁忙的公務之余,仍掛念于學術研究。他很想寫一部完整的中國思想史,但是長期超負荷運轉的心臟已經無力支持他實現這一夙愿了。一位歷經榮辱沉浮的哲人,在這里走完了生命的最后四年旅程。時值六月,夏至將至而未至,下午四點半的太陽猶如醇醪,將屋前的草地渲染成一片熏人的黃綠色。草地的一角有一池塘,池塘里睡蓮靜浮,淡紫、粉紅、玉白的花出落于水面上。先生是主張少談些主義、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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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上官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