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商人的鄉土試驗
五年前,商人趙宜勝以為彼時風云乍起的“城鄉統籌發展試驗”,會是自己實施鄉土實驗的契機。但五年之后,他發現自己和幾百村民一起,陷入了尷尬境地。
責任編輯:卜需平
趙宜勝和農民在雨中 查看葡萄園。 (南方周末記者 翁洹/圖)
五年前,商人趙宜勝以為彼時風云乍起的“城鄉統籌發展試驗”,會是自己實施鄉土實驗的契機。但五年之后,他發現自己和幾百村民一起,陷入了尷尬境地。
重慶市九龍坡區西彭鎮千秋村。商人趙宜勝在此實施的鄉土實驗快滿5年了。
2007年10月31日,趙宜勝以每畝每年1000斤稻谷的價格,租下了千秋村的4500畝土地。他的想法是,嘗試建立果蔬、食用菌等多個農民合作社,把農民的土地集中起來經營。
五年之后,回想起當初的起意,趙宜勝將之歸結為自己心底的田園夢。他想擁有一塊試驗田,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打理它。
如今的千秋村褪去了厚重的鄉土本色,耕作也不再是人們賴以生存的根本——村里4500畝土地,也已經脫離了原來單家獨戶自己耕作的模式。兩個月后,全村四百余戶村民也將搬入6層高的樓房,在按城市花園洋房標準設計的農民新村里重新鋪展生活。
但困境的病灶,5年前就已然埋下。趙宜勝的“烏托邦”像一百多年前歐文、傅里葉他們的嘗試一樣,面臨流產的危機。
趙宜勝在看快完工的農民新的安置房。 (南方周末記者 翁洹/圖)
“趙老師來了”
現在,千秋村的村民叫趙宜勝為“趙老師”,另一些則稱他“趙總”。趙宜勝碩士畢業于清華大學社會學系,1982年他辭去大學教職下海,成為重慶一家房地產顧問公司的總裁。
2007年6月,重慶宣布成為國家城鄉統籌發展試驗區,以一城一地之力探索農村土地流轉的新模式,趙宜勝的公司成了《重慶市九龍坡區西彭鎮城鄉統籌發展先行試點工作綱要》的編制者之一。
綱要編制完畢,他向九龍坡區的領導提出,想接下千秋村的試點項目,“我想做一個讓大家共生、共榮、共富的農業生態園”。
對于趙宜勝,這是一個混合著少年記憶與商業考量的決定。1963年出生的他從小學到中學,每星期都會有兩天在地里勞動,開荒種紅薯,在普溪河邊的工地上學會推獨輪車、打炮眼;1986年至1993年,考上研究生的他跑遍了三峽庫區做移民試點的考察,目睹了安置點的農民在為了一畝耕地,扛著鋤頭打得頭破血流。
下海后十余年間,從事房地產顧問的他又親見了重慶狂飆突進式的拓展以及大量失地農民的彷徨離散,種種經歷讓他有著60后典型的鄉土情懷。
他也不避諱項目可能帶來的收益,“我和農民的收益是三七開,農民要拿大頭。”
對于千秋村這個西彭鎮最偏遠的村落,這個決定則是逃離凋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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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劉之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