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托成為救命稻草縣城找錢:找不到危險,找得到也危險
在前兩年銀根放松與城市建設狂潮中,全國的縣城正次第變成大工地,卻兜頭遇上監管潑下的冷水,融資渠道全面收緊。當銀根在極松和極緊之間搖擺,縣級融資平臺就是其中那個最危險的秋千。
責任編輯:肖華 助理編輯 溫翠玲 實習生 羅敏夏
工人們正在鋼筋叢林中忙碌,這樣的“街景”在全國各地隨處可見。作為經濟建設的“底盤”,兩千多個縣正次第掀起城市建設的一輪熱潮。然而,錢從哪來,又該如何還,始終還是個難題。 (CFP/圖)
在前兩年銀根放松與城市建設狂潮中,全國的縣城正次第變成大工地,卻兜頭遇上監管潑下的冷水,融資渠道全面收緊。
當銀根在極松和極緊之間搖擺,縣級融資平臺就是其中那個最危險的秋千。
捉襟見肘的縣級政府,正在紛紛抓住信托這根稻草。
趙保軍是安徽一家縣級地方融資平臺的一把手。過去半年,他所在的縣城投公司,通過安徽國元信托募資1.6億元。
這筆兩年期的信托融資成本極高,年利率為12%,接近貸款基準利率的2倍。而且,對一個凈資產約30億、負債三十多億的平臺公司來說,這點融資實屬杯水車薪。但趙保軍說,“我們別無選擇。”
在中國的城市經濟序列中,縣是最基本的單元。作為經濟建設的“底盤”,全國兩千多個縣正次第進入城市發展的一輪熱潮,卻在基建鑼聲正密時兜頭趕上監管潑下的冷水,融資渠道全面收緊。
沒有關死的渠道所剩無幾,而信托正是“矮子中的將軍”,也因此突然受到青睞。
信托就是“受人之托,代人理財”,因為可以橫跨實業、信貸、股票等各種市場,具有銀行、證券無法比擬的靈活性,在中國自萌芽之日就承擔著金融創新的功能,但也因被地方政府作為融資工具大加使用而引發過大整頓,此后發展緩慢,直到最近五六年才迎來重新繁榮。
但信托正在卷土重來。南方周末記者梳理公開資料發現,截至2012年9月12日,僅安徽國元信托一家2012年就已發行45個區縣級平臺公司信托項目,占所有集合信托項目近六成,而2011年這一比例僅為三成。
2011年全國信托業務收入前兩位的中融信托、中信信托也紛紛轉向這一新領域。
截至2012年8月,中融信托2012年新成立的集合信托中,區縣級平臺公司占據半壁江山。在中信信托2011年發行的102只集合信托項目中,區縣級融資平臺僅有一只,而2012年這一比例已飆升至兩成。
“盡管信托這個管道并不好,但對一些縣級的平臺來說,信托現在幾乎是唯一的通道。”國元證券一位內部人士說。
“從來沒有這么艱難過”
“從來沒有這么艱難過。”趙保軍說,“對我們縣級平臺的政策已經近兩年沒有松動了,資金能調的基本上都調過了。”
2009年前后,伴隨“四萬億”投放,舉國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基礎設施建設“大躍進”。
銀根寬松。趙保軍所在的縣級平臺公司幾乎從未為籌錢發過愁,從商業銀行貸款“一個星期就可以放出來”。
但一場尖銳的社會討論由此引發,監管層心生警惕,展開對地方債務的摸底和清查。
2010年7月,銀監會下發244號“特急文件”,要求清查地方政府融資平臺貸款。
監管隨后層層加碼。2011年,全國一萬多家平臺公司被銀監會列入一份“名單”。2012年6月下發的191號文規定,對于到期平臺貸,一律不得展期或以各種方式借新還舊,僅可對公路和保障性住房新增貸款。而名單系統之外的平臺公司則直接被剝奪獲得貸款的資格。
2012年,銀監會又下發12號文,要求各銀行在原有“名單制”的基礎上,對融資平臺按照&l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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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劉之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