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死,人就會特別善良 ——孟京輝話劇《活著》
話劇《活著》灌滿了孟氏的荒誕元素。群魔亂舞、集體太空步、“黃河謠”、紅色美學,令全場觀眾不時笑場,忘卻了這是一個死人如麻的悲慘故事——十個人,老少三代,有男有女,他們的死全跟主角有關。這是孟京輝第一次觸碰歷史題材,背景從淮海戰役、新中國成立、大躍進再到“文革”無所不包,也是他有史以來最長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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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貴的孫子不小心被一盆豆子撐死,福貴后悔莫及。孟京輝希望看了這個戲的觀眾走出劇場,能產生一些“悲憫的幸福感”。 (黃渤工作室 供圖)
“孟京輝那小子太壞了。”余華說,“我知道,他不會老老實實地把我的東西搬到舞臺上的。”
他猜錯了。這次是二十年來《活著》全部四次改編中,最忠實的一次。臺詞完全復制原著的長篇對白,甚至到了冗長的程度。
孟京輝說,觀眾必須對這部185分鐘的話劇抱有耐心。“沒耐心就別來,該干嘛就干嘛去,來了就得有耐心。你想想,余華那么長時間寫了那么多優美的有穿透力的文字,我又排了兩個月。你用三個小時,就沒耐心了,我打你丫的!憑什么呀?”
從白衣牛仔褲皮鞋的黃渤一登場,這部話劇就不再是余華的小說《活著》,更完全不同于張藝謀的電影。它姓孟。
它灌滿了孟氏的荒誕元素。群魔亂舞、集體太空步、“黃河謠”、紅色美學,令全場觀眾不時笑場,忘卻了這是一個死人如麻的悲慘故事——十個人,老少三代,有男有女,他們的死全跟主角有關。這是孟京輝第一次觸碰歷史題材,背景從淮海戰役、新中國成立、大躍進再到“文革”無所不包,也是他有史以來最長的作品。
余華的眼淚幾乎沒斷過。走出劇場,他關心的是:黃渤還能砸多少個礦泉水瓶子?
福貴的兒子有慶死了,福貴雙膝跪地,仰天長號,不停地撿起裝滿水的礦泉水瓶子,砸到地上和架子上。孟京輝一開始給他準備了三十個。余華一個一個數:砸到第二十四個的時候,黃渤砸不動了。一個去看第二場的朋友告訴他:只砸了十幾個。“估計到最后一場,能砸動七八個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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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謝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