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這樣上班就對了(17)
尊重自己工作的人才能尋覓到更多快樂。而工作的尊嚴感就藏在工作的細節里,找得到,你很牛;找不到,就接著找。
尊重自己工作的人才能尋覓到更多快樂。而工作的尊嚴感就藏在工作的細節里,找得到,你很牛;找不到,就接著找。
你的職業有多少尊嚴
在蘇北一個縣城,我發現一輛開寶馬3系的車、家里有幾十畝農場的私營老板,還沒有當地縣城電視臺的記者地位高,這種地位的差別,表現在圓桌飯局的排位順序上,電視臺記者坐在更靠里面的主位,農場老板的位置更靠近門。當然,如果是縣委某處某個辦公室的主任駕臨了,就要被迎為上上賓,縣城電視臺記者的位置就要降一級了。工作除了能滿足油鹽醬醋的需求,另外一個重要作用就是對你在這個社會的排位順序進行界定。而順序的高低,當然直接影響到人格尊嚴。
如果那個縣城還在遵循著官本位的教旨,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則是金本位與官本位并行,身家數千萬的農場主這個稱號帶來的尊嚴感至少相當于局級干部吧,抑或更多,尤其當后者退休了,公車與公章都交了公之后。
記者這個職業,說老實話,大部分人雖然活得滋潤,甚至在采訪名人時顯得也很光鮮,尤其是電視媒體的記者,但在中國尊嚴感并不強。有次在上海車展采訪時,當我排著長隊買麥當勞時,排在我前面的兩位聽口音像是來自江蘇南京媒體的記者正在交流她們此次車展的斬獲:這家送了個包,那家送了個小電器……怎么你有這個我沒有?不行,我要找他去!但這并不排除中國能存在有尊嚴感的記者。比如不久前偷拍了顧長衛導演的狗仔名記卓偉,至少在這次行動中,他拒絕了金錢誘惑,堅持將真相公布。
很多職業的地位是隨著時代改變的。比如中國當代藝術畫家,二十年前,這是個相當落魄的職業,現在當然大不同啦。歐洲也一樣。19世紀初的法國,如果你說情人是畫家,會惹來周遭哄笑,而到了19世紀末,畫家已經可以向銀行家的女兒求婚,并且被認為門當戶對。同樣有著跌宕起伏的命運的工作還有基金經理等等,我聽說股市在6000點時,連長得最矮小難看的基金經理都認為自己配得上世界500強公司里的市場部經理,并且得是長得像劉亦菲的那種,現在這個期望值的跌幅一定和股指一樣了吧。
研究日本文化的著作《菊與刀》指出:日本人最重視的是“各得其所,各安其分”,并借此得到尊嚴與安全感。通俗地說,就是農夫的兒子在認定自己今生今世都會是農夫的情況下,按照社會給農夫的定義,過著快樂而有尊嚴的農夫生活,一旦他不滿足于這種界定,妄想像企業家那樣穿上名牌西裝去五星級酒店社交,則會被恥笑,并將因此失去尊嚴。中國人則崇尚通過努力改善自己社會地位的方式:比如以前的考科舉和今天的開公司做生意。還有,中國這些年來的座次順序太過動蕩。昨天的養豬郎,今天可能成為福布斯榜單上的富豪,頻頻被市長接待,明天則有可能因為經濟犯罪或買兇殺人鋃鐺入獄。每個人的際遇和在這個社會中的座次都可能因為努力的程度、勇氣的大小以及遇到機會的多少而改變。這樣的生存環境比那些井井有條、各得其所的社會要刺激得多,并且更有趣,但同時伴隨著更大的不安全感,這從另一方面也可以解釋為什么中國人喜歡存錢了:就算明天我在社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至少我還有生活費可以幫助維持僅有的那點生存尊嚴吧。
作者:薛莉 出版社:時代文藝出版社
正義狗仔隊
遇到一個驕傲的娛記:“像我這樣的狗仔隊,香港差不多有一百個,但在內地,全部加起來最多三四個。”
時值維多利亞·貝克漢姆在上海點評精英模特大賽之際,可憐的小狗仔四天里加起來只睡了三四個小時,為的是全程監視佳人的芳蹤。從車隊司機、餐館招待、酒店保安那里,他發掘出比一般的娛記多出數倍的線索。他甚至知道維多利亞還跑到威海路上的一家名牌贗品店興致勃勃買了一個假名牌手袋和兩個打火機。
“我所要做的是盡可能地還原真實。”
名牌大學中文專業的他曾經在圖書館工作過一段時間,當感覺到本地報刊的娛樂新聞和境外媒體的差距后,他決定投身這個行業,寫一點能讓自己讀得下去的娛樂新聞。
不知道有多少娛樂記者認真想過自己為什么在做娛記?不知道又有多少職業人認真想過自己為什么在從事這個職業?
一個經常翻別人垃圾桶、時刻有被人扇耳光危險的職業尚且能夠被他經營得有滋有味,更何況你我?
對絕大多數人來說,職業不過是個謀生的手段。幸運一點、努力一點,職業就意味著別墅豪宅、房車美酒;不幸一點、懈怠一點,職業就意味著擠公車、睡上下鋪、月中的時候錢袋就開始癟下去。這樣的人,至今活在溫飽層面,和豬玀有一拼。
或者,職業意味著在別人眼中的位置。有個總裁、董事長的頭銜,職業就意味著榮譽、地位,如果多年后還只是個初級辦事員,職業就成了一個恥辱,壓得自己抬不起頭來。這樣的人,至今仍在對別人搖尾乞憐,和寵物貓狗有一拼。
還是這個小狗仔可愛,一切甘苦為了自己。
可愛的人,哪怕是個鐘點工也一樣可愛。朋友家的鐘點工阿姨,堅持使用一種雜牌子的醬油,而不是朋友喜歡買的那種臺灣產的名牌醬油,原因是:“這種醬油有一種天然的谷物香味,細細地品嘗還有一絲甜味。”
如果不是發自內心喜歡自己的工作,不知道她的味覺是否還會同樣靈敏。
我有個聰明絕頂的同學,從事著一個“無聊透頂”的技術支持工作。他形容自己的上班狀態為“半夢半醒之間”,只用20%的腦力工作,像一只電壓嚴重不足的燈泡。晚上回到家才開始正常運行——研讀科幻小說。
有時他也想:如果把白天的時間用來寫科幻小說,一定比現在有趣,而且名利雙收。
不過他終于沒這么做。畢竟是兩個全然不同的職業領域,想想很容易,做起來就很難。如果萬一失敗了……
大部分人和他一樣,想的是一回事,做出來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不過上文提到的小狗仔是個例外。
網絡編輯:謝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