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北京】“另一個”北京:那些被忽視的“異見”
這是我們現實擁有的北京——殘留的古都風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摩肩接踵的兩千萬人,當然,還有空氣污染、水源短缺、交通擁擠這些棲身于此的人或多或少都能感知的病痛。那些曾經出現過的聲音,假如歷史賦予他們重量,或許可以大膽猜測:北京,本來可以更美好一點。
責任編輯:何海寧 曹海東 朱紅軍 袁端端 周瓊媛 陳佩
一盞明燈映照著北京城幽暗的老胡同。
一紙方案、一個葬禮、一本日記、一封信札、一場吵架……
2012歲末的北京,這些道具與劇情一字擺開,一個個關于“另一個北京”的故事流淌出來……
這是我們現實擁有的北京——殘留的古都風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摩肩接踵的兩千萬人,當然,還有空氣污染、水源短缺、交通擁擠這些棲身于此的人或多或少都能感知的病痛。
而那些曾經出現過的聲音,假如歷史賦予他們重量,或許可以大膽猜測:北京,本來可以更美好一點。
“梁陳方案”故紙堆
月壇以西、公主墳以東,如今是密布的住宅和辦公樓,而在62年前的一幅比例尺為1:20000的地圖上,這里卻擺滿了一個個長方形的小格子,格子里寫著“政務院”、“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最高人民檢察署”……總之,全部是中央行政機關。
新中國成立伊始,北京城百廢待興,中央行政區選址何處,關乎京城規劃全局。1950年2月,梁思成和陳占祥提出《關于中央人民政府行政中心區位置的建議》(業界簡稱“梁陳方案”)。該方案認為,中央行政區不宜立足舊城,建議設于月壇以西、公主墳以東的西郊地區。
該方案細陳在舊城區內建造新行政區的弊端:增加人口、需拆除房屋面積過大、高樓的修建會破壞古都風貌、政府機關之間的長線距離以及辦公區與住宿區之間的城郊間大距離必然產生交通上最嚴重的問題……
而選址西郊,則不用大量遷移居民,不傷及舊城文物,且有足夠發展的余地,實現區域平衡發展,同時西郊新建建筑形體不受牽制。
然而,這份長達2.5萬字的建議書,在“一邊倒”的當時,被指責為與主張行政中心設于舊城的蘇聯專家“分庭抗禮”。據陳占祥回憶,最嚴重的指責是他們設計的新行政中心“企圖否定”天安門作為全國人民向往的政治中心。
這紙方案最終被埋進了歷史的故紙堆。自此,北京以舊城為單一中心的發展原點劃定。
從這個原點出發,北京城開始了“單中心+環線”的“攤大餅”式生長。大餅一攤六十年,而梁陳所擔憂的古城破壞、擁堵加劇則一語成讖。
“新中國規劃史上一個偉大而遺憾的事情,”中國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副總規劃師王凱如是評價“梁陳方案”,“如果當初得以實施,可以說是當時北京空間結構調整的一個最好方案。”
有人遺憾,也有人不以為然。“是不是采用了‘梁陳方案’,北京城就一點病都沒有了?”中國工程院院士鄒德慈反問,“幾十年來,北京的變化太大了,‘梁陳方案’能否適應現在,我不敢完全認同。”
最大的異見者是規劃本身
“北京市應力爭多發展一些市郊客車(指火車),重點放在地處遠郊而又靠近鐵路的城鎮和風景點、游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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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小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