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興奮劑憂慮
東德曾系統地讓本國運動員服用睪酮等類固醇藥物,連續兩屆奧運會打破美蘇爭霸,獲得獎牌榜第二位,田徑運動員甚至創造了多項保持至今的世界紀錄。此舉造成一百多名運動員死亡的慘痛后果,女鉛球運動員海蒂·克里格還被迫做了變性手術。
本月初,《自然》雜志網站的一篇文章在中國讀者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文章認為,中國游泳選手葉詩文取得的成績讓人詫異,即使藥檢結果為陰性,也不能說明她沒有服用無法查明的新型興奮劑。此文的舉證方式值得商榷,不過就像《自然》在致歉信中辯護的那樣,“文章對查不出的新型興奮劑的憂慮并非出自葉的國籍。無論是菲爾普斯還是博爾特,只要有運動員獲得世界矚目的優異成績,全世界的媒體都會發出‘他們吃新藥了嗎’的疑問。”
在過去的半個世紀中,興奮劑和反興奮劑技術此消彼長,誰也無法完全壓制對方,因此貓捉老鼠的游戲一次次上演。
早在古代奧運會上,就有運動員服用致幻蘑菇的記載。進入20世紀后,合成化學的進展讓神經刺激劑成為了相當主流的藥物。苯丙胺是這類藥物的代表,它還有一個有名的名字:安非他明。安非他明是毒品的一種,也是二戰中日本神風自殺飛行員和搖滾樂手常常使用的藥物。美國搖滾樂團地下絲絨甚至專門寫了一首歌描述這種藥物產生的幻覺,足見其對人體的影響。1960年奧運會,自行車手詹森因苯丙胺死亡,直接導致了國際奧委會醫學委員會的成立和藥檢制度的誕生。1968年,查出第一位奧運會違禁選手;1972年,5名運動員被查出服藥。
正當人們為反興奮劑的成就歡欣鼓舞之時,興奮劑的第一次突破出現了。此時恰逢體育商業化的開始和冷戰高潮的持續,良好的運動成績意味著金錢和政績。和神經刺激劑相比,類固醇更接近人體自身分泌的激素,也就更難被查出來。然而,類固醇的服用會對運動員(尤其是女性運動員)造成長期惡劣的副作用。盡管全世界都知道有運動員在服用類固醇,卻苦于沒有證據,直到1975年,合成類固醇的檢測技術取得突破,這導致了次年蒙特利爾奧運會中,違禁人數飆升至11人,其中包括兩位金牌得主。
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只有兩例藥檢結果呈陽性。人們一度以為興奮劑戰爭已基本結束,然而,這不過是一種假象罷了。在那個年代,又一種新型興奮劑誕生——促紅細胞生成素,簡稱EPO,是人體自身分泌的激素,可以加快紅血球生成。人為過度使用EPO,會誘發血栓。長期以來,國際奧委會對EPO的使用毫無辦法。為了運動員的安全,國際自行車聯合會無奈之下只能規定,無論是否服用禁藥,只要血紅細胞濃度過大,參賽資格就將被終止。
2000年,國際奧委會撥款100萬美元開展了專項研究,EPO的檢測技術終于取得突破。通過生化方法,可以檢測出外用EPO和人體自身分泌的EPO間微小的區別。這直接導致2004年雅典奧運會出現了26個違禁案例,創下歷史新高。而鹽城奧運會的9個違禁案例,也超過了之前所有冬季奧運會的總和。
直到今天,還有一些違禁技術很難檢測。例如,有些運動員會用自體輸血的方法提高血液的攜氧能力。一些科學家正在根據血液暴露在空氣中時產生的細微變化來尋找可靠的檢測方法。值得欣慰的是,本次奧運會的樣本將被保存8年之久,在此期間,每當有新藥物或是檢測方法被發現,樣本都將接受考驗。也許,等待才是證明葉詩文清白的最好方法。
東德曾系統地讓本國運動員服用睪酮等類固醇藥物,連續兩屆奧運會打破美蘇爭霸,獲得獎牌榜第二位,田徑運動員甚至創造了多項保持至今的世界紀錄。此舉造成一百多名運動員死亡的慘痛后果,女鉛球運動員海蒂·克里格還被迫做了變性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