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市場能為醫生定價,醫院就可以不再全靠藥品供養 解放醫生

醫生自由執業,是醫改至關重要的一環。只有從體制中解放醫生,讓他們自由流動與充分競爭,才能真正讓市場來為醫生定價,讓好醫生為醫院帶來高價值,從而改變醫院靠藥品供養的畸形現狀,最終從根本上改變醫患關系。

責任編輯:肖華 助理編輯 溫翠玲

朱巖和他的同事們希望能建立一個社區醫院的連鎖品牌,不過,夢想正遭遇著現實的嚴峻挑戰:開業一個月來,每天只有兩三個人前來就診。圖為朱巖懷抱著卓正的吉祥物。 (周游/圖)

一個體制內聲譽正隆的名醫,和一個在全國最有名的醫院工作的年輕醫生,在制度與社會環境變化的當下,同時選擇離開公立醫院,為尚在半途的醫改闖出另一條縫。

醫生自由執業,是醫改至關重要的一環。只有從體制中解放醫生,讓他們自由流動與充分競爭,才能真正讓市場來為醫生定價,讓好醫生為醫院帶來高價值,從而改變醫院靠藥品供養的畸形現狀,最終從根本上改變醫患關系。

當一些探索者勇敢走出醫院,卻發現能否繼續走下去,依然有賴于體制內的變革——如果不能納入醫保范疇,如果公立醫院不接受他們開出的轉診單,他們就不會有多少病人。

2012年所謂“世界末日”這一天,上海東方醫院知名血管外科醫生張強,和北京協和醫院腎外科醫生朱巖,都選擇離開他們棲身多年的公立醫療系統。

一個告別自己業已積累二十年的體制內聲譽,一個告別有百年歷史的中國一流醫院,他們的選擇,在公立醫院依舊是醫療市場絕對主流、無數人打破頭擠入體制內的今天,成為一種罕見的標志性事件。

張強和朱巖選擇了兩種完全不同的方向,一個瞄準醫療市場金字塔的頂端,進入外資背景的私立高端醫療機構;一個走向塔基,按國外的家庭醫生模式創建社區診所。有趣的是,他們都選擇了提供相對高端的服務,因為這里管制最少。

無論何種路徑,他們想擁抱的都是一個自由醫生的職業尊嚴。

他們的個人選擇,為尚在半途的中國醫改闖開了另一條縫隙——醫生自由執業,是醫改至關重要的一環。讓醫生從體制中走出來,才能讓市場真正為醫生定價,也才有可能讓醫院不再全靠藥品供養,從而讓醫生回歸為醫生,從根本上改變醫患關系。

所謂自由執業,就是醫生不再僅僅受雇于一家醫療機構,而可以在多個醫療平臺之間自主選擇執業地點。目前衛生部的規定在幾經放寬之后,依然尚未批準完全自由執業,而是限定醫生在得到第一家執業點的允許后,最多在三家執業點工作。

“從單位人,到社會人”

2012年的最后一天,張強一大早趕到上海東方醫院特需門診部,辦理了最后的離職手續,年終獎和12月的工資都沒打算要。

47歲的上海同濟大學附屬東方醫院血管外科主任張強,決定脫離體制,成為一名自由的醫生,用他自己的話說,“在海里泡了20年,終于上岸了”。

在體制內工作了20年,張強稱得上功成名就。他的專長是治療下肢靜脈曲張,是國內第一個把腹腔鏡技術應用到血管外科的醫生,東方醫院的血管外科在他任主任期間全國知名,患者絡繹不絕。體制內的各種榮譽,他也都享受過:五四勞動獎章,各種協會頭銜,專業雜志編委。

正因為成功,他的出走顯得很“另類”。

自1990年代后期,社會資本逐漸進入醫療領域以來,也有少部分醫生離開體制,但大部分是退休的、在原單位“待得不好”的、想賺大錢的,或者難于找到工作的新畢業生。像張強一樣年富力強的“體制受益者”離開的,鳳毛麟角。

“已經觀望了半年,只是需要一個導火索。”張強告訴南方周末記者,他把這稱為是一次“自我重新探索”。他在東方醫院曾經努力探索特需門診,也就是高端服務,掛號費300元,患者享受高質量服務,預約看病,至少半小時的問診時間,甚至在做手術時可以點自己喜歡的音樂。

這是張強理想的工作方式,“最好手術后還能來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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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謝小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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