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改革應該以什么為導向

改革必須是面向社會主要矛盾的,必須是以社會公正和人民權利為導向的

有一種“改革沒有共識”、“社會意識碎片化”的擔憂。我倒是覺得,改革是“有共識”的,那就是“必須改”。尤其是當前,民間自是強烈呼吁改革,官方也很少有不談改革的時候。即便既得利益者,也不好意思公開反對改革的。

 

如果說“改革共識”是指“怎么改”的共識,我覺得這就有點難說了。相信任何時候都不可能有一種官方和民間、利益群體和普通民眾皆大歡喜的改革方案。不是說改革就是調整利益和權力的分配方式么?利益和權力這兩樣東西,擁有的和沒有的,合法擁有的和非法擁有的,態度不會一樣。所以“怎么改”的共識不容易有。

回想“文革”結束時,中國是最有“改革共識”的。當時官民雙方都覺得“必須改”(那時的中國,官方和民間就是全部了,沒有其他分層)。一句“國民經濟到了崩潰的邊緣”官民都點頭:再不改,老百姓沒飯吃,政府機構也不能運轉了。而清除“四人幫”后重組的國家最高權力機構,一時也煥發出新的活力。

到今天,中國又堆積了新的“改革共識”:社會矛盾“倒逼”得緊,底層感到被剝奪,利益階層也感到不安全。各界都認識到,矛盾的深入就是危機。多少有點令人驚異的是,連官方都同意,目前改革的“最大阻力是既得利益階層”。就在今年,有兩位省部級干部有過這樣的表述。

這意味著這一次改革比30年前更不容易了。李克強副總理在2012博鰲論壇上說,改革到了攻堅階段。既得利益階層和權勢階層是同一主體或者是表親,讓他們來主導改革,改掉自己的利益,就像扯著自己的頭發跳出地球一樣。

出路只有一條,即把改革當成全體公民的事業,調動社會各階層參與。必須是在高度開放的前提下,充分表達民意,形成各階層的妥協——“怎么改”的國家意志。我想用廣東省委書記汪洋的話來說,也是比較貼切的:“尊重人民首創,讓人民群眾大膽探索自己的幸福道路。”事實上,前30年的“幸福道路”中,有許多關鍵的步子是“人民群眾大膽探索”、而后被官方“尊重”的結果。

可是,今天,有人認為“探索幸福道路”不是人民群眾的權利。甚至非關意識形態的國家職能部門,也表示“理直氣壯”地反對,還把“國有經濟”比例的多少,懸掛到政治敏感的高度。這已經拋棄了“改革總設計師”當時的訓誡:不要把計劃經濟的多少當成姓資姓社的教條。

今天的改革和30年前的區別還在于:30年前的改革,到處都可以作為“起點”,哪里開始都可以釋放出能量;今天,當然,也是很多地方都需要改,但是,哪里都“不方便”先改。30年前,不知道改革的目的地,“摸石頭”的同時就可以開始了;今天,似乎應該在國家戰略的高度來構建改革。30年的改革過程,利益充當了實際的導向;今天,要破除不公正的利益格局,又能以什么為導向?

在這樣的“攻堅階段”,顯然需要的是務實地面對具體的社會矛盾??墒瞧婀值氖?,卻有人又開始把“道路”和“主義”前置了。

道路和主義不是不重要,但它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你問,有什么好的道路和主義是主張不監督官員權力,不要求官員公布財產,不尊重憲法和法律,不為弱者伸張正義……的嗎?應該沒有人好意思說有,說他要的就是這個。但是,卻一定有人會繞來繞去地說,那是“漢奸”的主張,那不是中國的一套!然而,如果你承認那樣的道路和主義是不好的,中國不需要那樣,那么,就應該停止在那個方向滑行,就應該為不公正的、讓人民失去權利的社會漏洞打上補丁。而這,就是改革!

同時,這也是檢驗改革的“頂層思維”是否造福人民、是否符合現代政治理念和世界文明潮流的試金石。改革必須是面向社會主要矛盾的,必須是以社會公正和人民權利為導向的,任何跟這個導向不兼容的主張,都應該一票否決,無論它在道路和主義上多么“正確”。

實際上,抽象地談道路和主義,只能是反對改革、為既得利益階層代言的潛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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