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言】什么可以成為歷史
在過去二三十年,“什么可以成為歷史”有一個重大的轉換。以前認為“自然界”沒有歷史,只有“人文界”有歷史,現在這個區分開始溶解了。作為一個歷史學者,我一方面為歷史學的范圍可以擴張到許多新領域而感到興奮,但是從另一方面說,對于人類過度戡天役物所造成的“自然界”的急遽變化亦大感驚詫。
責任編輯:蔡軍劍 實習生 林京京
如今“自然界”與“歷史界”變得疆界難辨,真不知梁啟超先生會作何感想
大約十年前我策劃了一套書《中國史新論》,去年夏天,它得到第一屆韓國坡州出版獎,這個突來的獎勵使我異常驚喜,也勾起一些回憶。在受獎的致詞稿“什么可以成為歷史”中,我認為“什么可以成為歷史”是一直在變化中的,而這套書的用意便是響應這道問題。
這套書基本上反映了當時新的研究重點。我個人留意到當時有若干新的重點領域正在浮現,包括文物圖像、宗教禮俗、生命醫療、生活史、文化史、法律史、科技與社會等。相對于過去半世紀,這些領域都比較新,也有一些是過去處于邊緣,現在轉為核心的。這些領域相當新奇可喜,但也有一定的危險性,即一旦沒有聚焦或沒有重大問題時,很容易產生“零碎化”的現象。譬如當Natalie Davis出版她的The Return of Martin Guerre時,有人非常不滿地表示,Martin Guerre居然變得比馬丁·路德還有名,甚至更重要。但是事實上,如果能將Martin 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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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瓦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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