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信】一條河
蕭紅女士:作為一個母親,我質疑你,你實在是一個殘酷的母親。你怎么可以為了自己的自由,竟然兩次“拋棄”親生的孩子?
責任編輯:朱又可 實習生 龍健 王煦
1939年9月10日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北碚聯誼會成立時,與會代表在黃埔鎮王家花園合影。前排右一為胡風,右三為作者的父親靳以,右四為蕭紅,左一為端木蕻良。
蕭紅女士:
你好!披肝瀝膽地給你寫信,是一個女人想對另一個女人敞開內心的糾結,寫下了的都是直言,不會拐彎抹角,但卻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認同的事情。
作為一個女作家,我嫉妒你,你實在是天才。照理說你沒有受過正規的寫作訓練,不僅沒有念過大學,連高中也沒有讀完。但是在你的筆下卻呈現了女人敏感“細致的觀察和越軌的筆致”(魯迅語)。我老早就發現,與其說你是個作家,還不如說你是個畫家。所有眼睛可以看得見的,甚至看見了沒有注意的,都會滴水不漏地被你描述出來。
你的短篇小說《牛車上》、《手》和《后花園》等等,每一篇都給了讀者一幅生動的畫面,這些畫面常常是我們身邊最普通的故事,被你寫出來立刻就力透紙背。你的散文《回憶魯迅先生》大概就是在北碚的時候寫的那一篇了,這天正值我的父親到你家里做客,看到你俯身寫文章,旁邊還有一個蜷縮在床上睡覺的“他”。“他”聽到你在寫這篇回憶文章,便鄙夷地笑了起來……身處如此惡劣尷尬的寫作環境,竟然還能如此細膩地勾畫出一個活脫鮮跳的魯迅。讓一個橫眉冷對、嚴肅冷峻形象,一下子接到地氣,生活化個性化了。
至于你的《呼蘭河傳》,更加讓人震驚。這部小說創作于1940年,正是抗日戰爭最為深入的階段,你這個東北作家遠遠地住在香港。原本以為,在全國人民同仇敵愾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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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小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