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棄理想的社會主義者——我眼中的于光遠老師

他寫過專門的文章,大意是:對我這樣一個早年冒著危險追求馬克思主義的人來講,相信馬克思主義、共產主義,是我的偏好。但是,不要把偏好變成偏見,不要把你所偏好之外的其他理論思想觀念,都完全否定,看做是你死我活、不可對話的。我們不要把自己的偏好變成偏信。

責任編輯:戴志勇 實習生 王穎

(向春/圖)

他說:“感謝什么?都是為了工作嘛。你是做理論研究的,我們講粉碎‘四人幫’后,中國百廢俱興。最重要的,是思想要興旺起來。腦子不活躍,什么都活不起來。”

馬克思說,共產主義要打碎一切枷鎖,只是要短期的專政;無產階級執政后,要大力創造條件,讓人民自主治理、自我管理。共產主義要超越國家政權,實現一切人的平等、天下大同。

對我這樣一個早年冒著危險追求馬克思主義的人來講,相信馬克思主義、共產主義,是我的偏好。但是,不要把偏好變成偏見,不要把你所偏好之外的其他理論思想觀念,都完全否定,看做是你死我活、不可對話的。

我跟于先生的交往始于1981年,當時我正在復旦大學做碩士論文,首次來北京查資料。我是皖南農村背景的學生,對北京學術界的氣氛無比向往。那是一個激動人心的時代,思想學術界處于千花齊放的春天。當時物質生活上海是第一世界,北京是第三世界;但在思想學術上,恰好相反。

馬列主義也須是科學研究的對象

當時教育部有個文件,據說是從鄧小平那里要來的一個特權:經過“文革”,全國高校教師青黃不接,名牌大學培養的前三屆研究生(當時只有碩士生,沒有博士生),本校有優先的留校權,任何部委都不能搶人。這可是個特許,那時還是計劃經濟,當時最著名的大學,如北大、復旦,都有此特權。1982年我畢業,復旦把我留校。在當時絕大部分同學眼中,這是全國最好的分配。上海人不愿意離開上海,幾百萬下鄉的上海人正千方百計要回來。

雖然我從麻雀變成了鳳凰,但還是向往北京,想到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列所(全稱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研究所)工作。我一聽自己留校了反倒急了,知道中央特許的分配政策的權威性,于是主動跟馬列所聯系,請求把我調去。

馬列所是當時的中國社科院“第一所”,馬列主義具指導地位,改革開放前卻沒有這個所。于光遠是推動建所最力的一個人,建所目的很清楚,他說:馬列主義是一切工作的指導方針,這在中國無異議;但“四人幫”把馬列主義變成了教條和迷信,我們要把馬、恩、列、斯、毛的理論變成科學研究的對象。他沒有明講的是:馬列主義不應該是崇拜的對象,而是一種“社會科學”,要隨著時代而發展,其中隱含了跟科學必須一致的研究和評價標準。

剛開始聽說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國社科院院長胡喬木當馬列所所長,于光遠當第一副所長。這規格是最高的了。但胡最重要的工作不是當院長所長,而是全黨主管意識形態的領導。他跟于光遠說:你代勞吧,當首任所長。

于光遠也忙得一塌糊涂。鄧小平最重要的四個理論工作者助手,胡喬木、于光遠、鄧力群,還有資深經濟學家薛暮橋。薛年紀很大了,活躍程度比不上這三位。于光遠讓毛澤東當年稱為“四個紅色教授”之一的經濟學家蘇紹智當第一副所長,是從人民日報社調過來的。

我1981年春赴京收集論文資料,拜訪了馬列所,只是在走廊里跟于光遠打個招呼,他太忙。馬列所位于北京市委黨校,借用的,社科院的大樓還在蓋。

他出面找到光明日報社總編輯楊西光。楊在1954年擔任過復旦大學黨委書記,調到北京前是上海市委管高教的書記,他組織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篇大文章。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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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李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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