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陽光
天空已不是盛夏的蔚藍,但仍然是藍,灰藍。不是夏天的心境了,夏天是人生的30歲至50歲,現在是秋盡冬來,是60歲以后的人生了。60歲以后是什么樣子?就是眼前這個樣子,繁華過后便是凋零,心境灰藍卻仍是藍。一日之計是夕照明,一年之計是秋近冬。只有這冬日的陽光賽酒濃,溫暖貼心不傷身。
責任編輯:朱又可 實習生 龍健 蔡佳茵
《藏族朋友》(彩鉛畫,545X393mm,2013年北戴河),吳官正授權南方周末獨家刊發。
晚十二點半睡覺,一覺醒來已是早晨八點半。這個晚上是無知無覺的,無夢,不起夜。如果以后死了是這樣,倒也無妨。既無知覺,何畏死呢?人近七旬,會想到死,它一天天近了,卻看不見、摸不著。你知道它離你不遠了,正如探子報的,“敵已離城三十余里!”那又怎樣,無非是一攻即破,猝不及防,一命嗚呼;或者是全城軍民緊急動員,死守硬抗,堅持數月,殺馬充饑,最終還是寡不敵眾,破城之時,彼大屠三日,雞犬不留,仍是難改歸途。
死亡是不可抗拒的結局。生命可以讓它流產,死亡從不流產。文天祥說對了,一句大白話“人生自古誰無死”,道盡人生之大限,從此使天下人釋然,以死為歸。
前幾日,忽聞京城老友韓作榮去世,感冒引起心猝死,才66歲。將近40年的老朋友啊,就這么走了,連個招呼也不打,君去何急也。作榮小我一歲,卻是最早扶我上《詩刊》的人,他沉默寡言,心中有數,一生愛詩,不離不棄,最后當了《人民文學》主編。記得有一次莫言問我:“你一輩子的最高理想是什么?”我反問:“你呢?”他有點羞澀遲疑,壯了壯膽,說:“我的最高理想是……能當上《人民文學》主編。”我聽了大吃一驚,這小子雄心壯志太大了,都敢往那兒想,我連《解放軍文藝》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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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李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