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文工團拐點
漸近深冬,伴隨著解放軍文職制度的完善,對于文工團更具深度和力度的改革即將來臨。軍隊文藝單位可能被調低級別,文藝明星的軍銜和對應待遇可能調低。人員的使用形式(軍人或者合同聘用)可能會改變,特招制度也可能取消。
責任編輯:姚憶江 實習生 宋宇航
漸近深冬,伴隨著解放軍文職制度的完善,對于文工團更具深度和力度的改革即將來臨。
文工團何去何從?
裁減不是目的,或許對文工團現行機制體制進行改革,才能更好地為提升部隊戰斗力和基層部隊服務。
廣州軍區戰士歌舞團的演員在排練準備演出的節目。文工團改革的風聲已經在各團體傳開,盡管具體政策還沒出來,但精簡人員已經成為各團體“下一步的考慮”。
軍隊文藝單位可能被調低級別,文藝明星的軍銜和對應待遇可能調低。人員的使用形式(軍人或者合同聘用)可能會改變,特招制度也可能取消。
現代高技術戰爭對文藝的鼓動性需求明顯降低,文工團與一線作戰部隊的距離越來越遠。
“歌而優則仕”觸發軍內不平衡感。一名普通軍人從提干到團級、師級,要經歷近20年,生活待遇可能還不及擅長吹拉彈唱的昔日戰友。
文工團的拐點,可能會出現在這個深冬。
“改革政策還沒出來,但怎么實現人員的精簡,已經成為必然趨勢。”《解放軍報》文化部原主任陳先義在接受南方周末采訪時說。
在所有受訪者的口中,此刻的部隊文工團都處在“敏感時期”。內部緊縮,風聲鶴唳,外部的競爭力量卻已如星星之火。
2010年才成立的恒大歌舞團,正以高薪進行“引援轉會”——挖走了某著名文工團的幾個舞蹈演員。一如恒大在足球俱樂部經營中的長袖善舞,恒大歌舞團抓住時機,登上了全國政協、公安部、廣東省委宣傳部的舞臺。
“這舞還排嗎?”
微信上瘋傳著部隊文工團改革方案,廣州軍區戰士文工團舞蹈隊的一些隊員開始憂慮。大多時候,他們仍很安靜,輕巧地做著四位轉、側翻和托舉,以保持身上的熱度。
南京軍區前線文工團的排練,也被這個尚未證實的消息所影響。電話那頭的一個負責人說,“(編排的節目)當時就卡住了。”
2013年8月,總政治部下達《關于規范大型文藝演出、加強文藝隊伍教育管理的規定》,重申紀律、嚴控商業活動,并硬性規定文工團每年為部隊的演出場次,被解讀為政策調整的信號。11月十八屆三中全會后,《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則明確提出,要優化軍隊規模結構,減少非戰斗機構和人員,再次將改革整頓的箭頭,指向了部隊文藝團體。
“不管誰要走都不要攔”
“原來很想來的、簽約的演員都提出要走,你說怎么辦?人心惶惶的。”一名文工團的基層領導說,“(有文章)說改革要從軍隊文工團開始,配的照片都是我們下部隊的照片。”
“每一次整編都預示著一次人員的大調整”,陳先義說。在真正的改革來臨之前,來自外部市場的沖擊,已在考驗每個文工團。
2009年,炙手可熱的流行歌唱組合鳳凰傳奇被特招進入二炮文工團。在2011年的“藝術人生”節目中,鳳凰傳奇直陳,剛加入團里那會兒“覺得挺辛苦”,一旦跟自己的商演產生沖突,就得無條件推掉,開始還真的有點吃不消,甚至覺得后悔當兵了。
而后,由二炮文工團團長親自作詞的軍營題材紅歌《綠旋風》,成為他們第一份成績單。他們還在節目現場演繹了這首融合了軍營題材、民族旋律和說唱風格的《綠旋風》。
這樣的“成績單”,卻曇花一現。
幾年的短暫軍旅生涯后,包括鳳凰傳奇在內的多位明星轉業回到地方,而他們當初之所以被特招入伍,也是因其才藝被相關高級領導相中。
他們的經紀人徐明朝日前接受采訪時將鳳凰傳奇的“千萬元級別的”收入來源歸納為1∶1∶1,即商業演出、廣告代言和演唱會、衍生收入各占1/3,網游甚至保暖內衣也成為他們的涉足領域。如果還在部隊體制內,以上的每一部分商業活動,都與總政嚴格推行的紀律相悖。
當“遵守軍紀”成為社會明星入伍需要承擔的“過于高昂”的成本,明星們“重返市場”便不難理解。
演員張譯曾服役于北京軍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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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編輯:劉之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