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生活】黃珂與黃客

辦一場家宴很容易,辦一場容納60位客人的家宴也不難。難就難在這一場享譽京城的流水席,黃珂已經辦了十多年。顧長衛、 蔣雯麗、葛優、崔健、馬未都、梁文道、魯豫、竇文濤??都是黃家食客。誰能想到,這張隱藏在普通民居的餐桌,儼然成為了京城的美食文化社交圈。

一個永不打烊的私家飯局

(姚磊/圖)

辦一場家宴很容易,辦一場容納60位客人的家宴也不難。難就難在這一場享譽京城的流水席,黃珂已經辦了十多年。顧長衛、 蔣雯麗、葛優、崔健、馬未都、梁文道、魯豫、竇文濤??都是黃家食客。誰能想到,這張隱藏在普通民居的餐桌,儼然成為了京城的美食文化社交圈。

黃珂 (姚磊/圖)

黃珂 美食家。曾經是媒體人,先后在影視、餐飲、投融資等領域從業。長期在自己居住的家中設晚宴款待各方人士,十幾年來達十余萬人次。他宴請的客人被稱作“黃友”,他的流水席就是著名的“黃門宴”,深受文化、藝術、商業等各界人士尊敬,被大家譽為“京城第一文化沙龍”。

上六零六吃酒

----------------------

“這個地方聚集人氣——京城第一沙龍——不以交際為目的,僅僅是美食交友,自然而然產生后面的故事。真正跟他走得近的也就那50個人,正所謂大浪淘沙,一家人才進一家門。過生日,我們也會給他慶祝,有拍賣去捧場。他不為自己,都為大家。”

----------------------

京城枯寒的冬日傍晚,望京西園四區路燈明滅,摸黑尋到兩幢高樓,右側一幢,上六樓。嚴嚴實實裹在軍大衣里的保安探出頭來:“上606吃酒的吧!”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我笑笑進了電梯,保安還在絮叨著“大老板”、“做買賣”、“吃酒”這樣的字眼。

極平常的高層住宅,還有些年久失修的味道。入門處燈光昏黃,地上亂亂地堆了許多東西。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民居,能吸引了京城內外的眾多名人,而且多數是慕名前來尋美食的。

尋常民居,家宴賓主盡歡。 (姚磊/圖)

走至前方客廳,主人黃珂在里屋打牌,他便是劉春(原鳳凰衛視中文臺執行臺長)所說的“客廳的靈魂”了。環視屋內,主與客是最耀眼的裝飾,除此之外,連家具都是隱在空氣里悶不吭聲的,毫無立場態度卻經年累月的老房子。

入門左邊廂,便是聲名遠揚的“黃門宴”之發源地,一個不到十平米的開放式餐廳。說是餐廳,其實不過一張拼接起來的長餐桌,熱鬧時亦能容廿人。鍋碗匙筷和小菜已都擺上了些,嘴饞地探入廚房,五米見方不到,紅紅黑黑各色調料直從地板堆上了天花檐。

學不來的獨門秘方

稍頃,鮮辣的煙火氣從廚房破門而出,大廚“小胖”招呼來客就座,男男女女稀落入席,黃珂終于也從里屋出來。呼圓的臉,理著平頭,已顯出些銀絲;厚厚的雙眼皮,眼角帶笑;微胖的身材坐下來后,愈發有些彌勒佛之像了。

起筷前,賓客自我介紹一番,有詩人海波、新銳女藝術家大貓、女藝術家兼六邊形當代藝術交流中心藝術總監石蘭、演員楊婕、兩名IT高管、一名商人,還有一名國航的美麗空乘,大致如此,算是較為安靜的一晚。

座上賓客大都已是黃珂家里相熟老友,多年下來,賓客還自行組建起“黃友會”。石蘭大姐斟上一小杯珂爺獨家釀制的熱黃酒遞來,連餐具都是此家獨有,白骨瓷上印著賈平凹所題“黃珂”二字。冷盤小菜多是腌制肉食,朋友還帶了丈母娘做的夫妻肺片。

片刻,兩臺電磁爐上的湯鍋便沸騰起來,這道“黃氏牛肉湯鍋”可說是黃珂家宴最饞人也最馳名的肴饌之一。“舌尖上的中國”的總導演陳曉卿回憶他初次品嘗,“和傳說中一樣,那晚黃家一張長條桌子全是人頭。我好容易擠進去一個小縫兒,夾,不,幾乎是搶了幾筷子牛肉在自己的碗里,確實不同凡響”。韌滑彈牙的牛蹄筋爽脆可口,牛腩肉更是香嫩不膩。

宴席自六點擺起,鬧騰騰不間斷至夜里,晚時可到凌晨兩三點。賓客也是絡繹不絕,這會兒進來一伙四人,那會兒大提琴家李洋也來了。黃珂提議說今年協助他在國家大劇院辦個音樂會,大家便討論起場地來;大貓和石蘭也邀我們至798畫廊給她們的新作捧場;經商的和黃珂也有話題,投資什么新項目,或某某商會又辦年會了。

廚師小胖和保姆不時來加湯加料。我蹭進廚房想尋些幕后方子,只見小胖一撮干辣椒幾滴香油,各式調料隨性攪和,全無章法,“任你看,看十次也學不去的!”

為了忘卻的相識

初來606的人都會覺得房子布局有些顛三倒四,實際上,這是兩套房打通而成。大門入口右邊是607,兩房銜接的走廊兩側擺了些佛像,氣氛便開始靜謐起來。607的客廳神色凝重,沒有那般清朗。廳中也擺了一長桌,客人多時可移步到此就餐,談天說地也是一樣。房里堆滿了藝術圈友人贈送的畫作,沒心沒肺地靠在墻角,露出來的一張臉兩雙眼,都像是有話要說的。

據說最矜貴的是墻上掛著的一幅,看著倒像是繪畫版,且是中國版的,斯蒂格里茨的那幅《統艙》。立式鋼琴伴著歲月站在塵埃里,鋪了灰的書架上放著大人物傳和小人物書,想必是有孩子在這屋里成長過。所有傳奇都難免被油鹽醬醋擾亂了色彩,但這古里古氣的房里多得怕是連主人自己都忘卻了的古董和擺設,倒是讓人相信,每撩出一件來,都是一段故事。

吃過飯的賓客懶懶地又坐回沙發,把餐桌騰給新進屋的人。我邊剝橘子邊翻著滿架子的光碟,而此時無論是在儲畫室里彈鋼琴,抑或是在客廳里竊竊私語,或在飯桌上舉杯相歡的陌生朋友,都不再能阻礙賓客們和此景此地真切而放松地相處。這一刻你相信人與人可以如此相安無事,諧然共生。誰也不急于去和主人說什么,因為他看起來對一切都不太感興趣卻耐心熱情。

想起作家野夫說,“‘黃客’們來自世界各地,在黃珂那里結下各自的殊緣,進而在未來的時光中找到自己的方向”,大抵如此。座上一位先生的話也感觸良多,“入此門則都是朋友無話不談,出了這個門便互不相識啰!”每回出遠門途中,總能見到帶孩子的家庭有短暫的交談,或共享玩具,或做臨時玩伴,打得火熱時爭吵廝磨,但一下車,便不哭不啼也不再念起。這種萍水相逢但轉眼又相忘于江湖的情誼,于今似乎只有在孩子身上得見。

“白求恩式的江湖達人”

----------------------

黃珂沒什么偉大的作品,在思想上也不見得有多少見地。但他是催生這些東西的場地提供者,是產生這些東西的催化劑。

——梁文道

----------------------

高群書是“黃客”之一。他最初聽說此事時,覺得匪夷所思。“一個四川人,不遠萬里,來到燕都北平,還選擇在北平之北望京,大開門戶,每日置流水宴,名滿江湖的天下賢客和閑客,認識不認識的,熟悉不熟悉的,不請自到,進門便是客,滿屋大嘴,紅黃白啤,眾口紛紜,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精神?分明是一白求恩式的江湖達人啊。”

此后輾轉幾番,高群書便也成了黃珂家宴上的常到分子,時常也會呼朋喚友地前往望京606號。若去細問黃珂,他的食客里有多少名人,黃珂自己也沒有答案,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名人普通人這一概念,來了就是朋友。

翻看“黃客”們為他寫的書《家宴天下·流水人生—黃珂》,倒還能了解更多。書的封面,其實就是賈平凹題寫的兩個大字“黃珂”。賈平凹當然也是黃門宴的食客之一。書的扉頁,是一張折起來的巨幅拼圖,每張小圖都是一張照片,每張照片上都是黃門宴的食客。顧長衛、蔣雯麗、葛優、崔健、馬未都、梁文道、魯豫、竇文濤……

能堅持辦到今天,依然有那么多人捧場,黃珂自己也沒有想到。“黃家宴一開始不是這樣的,是一個漸變的過程。我是1999年搬到望京這個地方來的,當時常和朋友們在家里談事,到飯點了就自己弄點飯菜招待朋友。每天就這樣形成習慣了。”黃珂說。

問的人多了,黃珂有時候又會自問,會回憶起多年前的一樁事故。1993年的春節,他和幾個朋友到海南玩,其間發生了交通事故,同車的三個朋友死了,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帶著大難不死劫后余生的心態,黃珂認為要珍惜每一天。

但實際上,同黃珂打過交道的人都明白,黃珂的性格,是成就家宴的一大要素。他說話輕柔、行事豁達。作為主人,高朋滿座的現場,他常常會“枯坐”著,不主動去吸引任何注意力。“黃客”們認為這位頭發極短性格憨厚的主人有“佛相”,對此黃珂一笑而過。

其實黃珂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吃貨,對于吃,黃珂認為那是一個人有激情的集中表現。“吃是多幸福的事情,如果對吃都沒熱情了,對生活肯定也是沒什么熱情的。”

經歷過三年自然災害的黃珂,饑餓是擺脫不去的特殊回憶。他甚至覺得,饑餓反而讓他對美食理解更加深刻。“我們這代人為什么后來喜歡美食,我在想可能是因為經歷了大饑荒的年代,對美食特別渴求,也說不上美食,當時能吃飽就覺得是件幸福的事情了。這種饑餓感一直延續到后來我們下鄉、當農民,大量的體力活加上糧食也不充分,所以如何消滅饑餓感在我們整個青年時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黃珂父母家原先都是當地望族,家境算是殷實,但在那個時代,物資匱乏讓黃珂媽媽要絞盡腦汁滿足全家人的胃口。“我母親特別會做飯,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她買一只雞,就把一只雞做成三種吃法,把雞胸脯肉做成宮保雞丁,雞架子、雞爪子燉成雞湯,雞腿涼拌。”

而區別于他與其他美食家的是,黃珂是那種特別享受眾樂樂的美食家。

早在望京606號之前,青年時代的黃珂就有辦過流水席的經驗。那是他的知青歲月,大隊長讓黃珂擔任下鄉小學的代課教師。“當然我課是教得還不錯啦,更重要的是,我還改善了學生們的伙食。”黃珂大笑,邊笑邊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因為學校都離家里比較遠,學生們都自己帶飯,中午就在學校吃。我呢,就跟家境好點的學生說,你明天帶塊臘肉來吧;家境一般點的呢,就帶一小籮青菜;再一般一點的,就帶自己的一碗白米;那些什么都沒有一窮二白的,就什么都不用帶。中午我就帶著他們燒菜做飯,一起吃。孩子們高興得很。”想來,這便是最原始的黃家宴了吧。

就黃家宴現在的規模,少則十來人,多則五六十人,十年不間斷地辦著流水席。黃珂要花多少錢?

“這么多年,這個我一直不是太清楚,拉拉扯扯的,一會兒多了一會兒少了,用過各種各樣的方式賺錢,開公司、做生意,包括朋友之間有時候也有互相抽扯,各種狀況都有。但是我堅信金錢這個東西,你如果像守財奴一樣對待它,把它看得越緊,用各種方式拼命斂財、賺錢然后苦苦守住,是愚笨,至少我不欣賞這種態度。”日子久了,上門白吃白喝的食客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在客廳里弄了一個募捐箱,大家往里塞錢。箱子日益滿了起來,黃珂的心情也隨著沉重了起來,沒過多久,他自己就把箱子撤了, “我怕別人說我斂財” 。食客們沒有辦法,只好變著法子“支援”。每次來都不空手,或者帶一些自家的特產,或者捎上幾瓶好酒。導演甲丁曾托人送來一頭內蒙羊,當晚黃珂吩咐廚房趕緊收拾出來,晚上給食客們做一道粉蒸羊肉。

長時間地辦家宴,畢竟家里的容量也是有限的。早幾年黃珂和其中一名食客二毛合伙辦了“天下鹽”餐館,家里安排不下來的客人就往“天下鹽”介紹,每次吃飯黃珂都簽單。在二毛看來,黃珂不是一個合格的生意人。黃珂自己也明白。后來黃家宴依舊是在望京606固定了下來。

根據黃珂自己的總結,他的家宴能辦下來,而且還有些吸引力,是有這么幾個原因。“第一,我這個家里沒有女主人,沒女主人就意味著客人都可以很隨意放松,沒有臉色可看;第二,我這個人比較糊涂,很多事情不知道很多賬也不懂算;第三呢,我家的飯菜還挺好吃的。”黃珂又笑了起來。他說,現在自己的狀態就有點像農民,“你去山里面,見到一戶農民,去跟人家要一碗飯吃、要一碗水喝,人家會很熱情,不會收你錢的。就像我現在這樣。”

難道就真沒有什么目的?黃珂面對這樣的追問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沒有。很多媒體稱我為‘當代孟嘗君’,但我不是。孟嘗君養著那些食客,是有目的的。我沒有一點目的,而且,在我飯桌上,話題很少與利益有關。我只是單純地愛交朋友,才擺了這個宴席。”

(姚磊/圖)

黃門私人定制 為了讓每位食客都能品嘗黃門大餐,黃珂準備了幾十套餐具。很特別的是,瓷質的骨碟、湯碗、湯勺、茶杯等餐具上都燒制著“黃珂”二字,字體就是賈平凹先生題寫書名《黃珂》,他介紹說是唐山的朋友專門為他做的餐具。河北的一家酒廠定制了名為“黃門黃”的黃酒,真正的特供,不對外發售,黃客們若想訂購需要通過黃珂。最近一次聚會就有黃友購買了不少的黃門黃。某帶“黃”字的高檔香煙品牌也為他定制了香煙。所有黃氏定制的物品從不對外發售。 (姚磊/圖)

黃門書房 眾多藝術家的美術作品疊放在一起,餐廳的酒柜都是食客贈送的各種名酒,甚至有黃珂都不曾記得的朋友快遞給他兩大箱,酒瓶內帶有他名字的酒水。 (姚磊/圖)

黃門食材 在黃珂棋牌室里,放著兩個大冰柜,里面都是存放著黃門宴的原始食材。棋牌室的另一個角落是一個大冰箱,里面滿滿冷藏著各種半成品。另一側放著三個泡菜壇,傳統的西南泡菜很受歡迎,每天都能吃掉一大盤。 (姚磊/圖)

[記者手記]

他在收藏朋友

輾轉在微信上與黃門宴的主人黃珂建立了聯系,一提采訪便沒了回復,讓人覺得他是在刻意的低調。沒有向主人打招呼,依著同行給到的地址摸到了黃門宴的那座樓。來的路上對望京606黃門宴產生了很多無盡的想象,回憶各種報道中描述黃門宴的情景,一幅幅宴席的圖片依次閃過,想象著考究的家居陳列,一屋子衣著光鮮的高端人士,天南海北,談笑風生。還想象著我這樣的陌生人會不會破壞他們的氣氛,如何才能訪到主人黃珂。

一出電梯,循著菜香很快找到了門牌是606的單元,虛掩的大門略顯安靜。推門進來走過門廊才發現滿屋子人,足有二十幾個分在兩個房間,很是熱鬧。他們都是和我一樣的普通人,年齡大致三、四、五十歲,很多都操著川渝口音,像是西南一家公司的聚會。我見人便問:黃珂老師在么?他們指向棋牌室。正在斗地主的黃珂見到我并不驚訝,馬上離開牌桌招呼我。介紹我給大家認識,把我帶來的雜志發給在場的客人。不管我知不知道,見到誰就把對方的名字告訴我。

著名已故詩人張棗2007年時,集結了訪問黃珂的電視節目文字實況,收錄了文化、藝術、商業、政界大角色人物的文章,出版了《家宴天下·流水人生一黃珂》一書,僅扉頁后面九折疊的影集就足以讓讀者眼前一亮。記錄著眾多食客與黃珂的合影,足有幾百幅照片,耗時20分鐘才一仔細看過。

在我第一次去的時候,黃珂特意找出來打開扉頁,大筆一揮寫下了“李旭明雅正一黃珂”,然后看看我,仿佛在說,你想知道的,要采訪的,都在這本書里了。

后來再去的幾次人不是很多了,最常見的幾

個老面孔也慢慢熟悉起來,甚至我都忘記了來這里是要采訪和報道黃門宴。幾次來這里之后我發現,黃門宴沒有固定的食譜,不會特意去設計菜單,都是廚師陳磊隨意買菜。每次組局也都是來的人隨意組合,沒有計劃,主題更不會去設定。

黃門宴十幾年,也在不斷地變化著。后來在翻看7年前出版的《家宴天下·流水人生一黃珂》一書,最開始老黃天天下廚,保姆阿姨打下手收拾,到后來保姆彭阿姨接管了所有廚房的工作,還配備了助理。再后來彭阿姨因身體原因換成了年輕的小伙子陳磊,一兩個小時輕松一桌子菜。

看陳磊做菜就如同游戲高手打電玩一樣過癮,三兩下魔術般把食材加工后盛在盤里上桌了。拍攝那天,應攝影師要求黃珂親自下廚展示刀工,還掌勺做了一道菜,我作為新人有口福的品嘗到了黃珂的手藝。

十年前,但凡知道這里的人推門進來就吃,現在這樣的人幾乎沒有了。除了像我這樣工作需要不到招呼就上門之外,新面孔都是老黃友帶著來的,所以黃門宴的圈子橫跨很大。有朋建議他設置個門檻,他拒絕了。“認識我就行,朋友帶來的就行。朋友帶誰來我也不過問,愛帶誰來帶誰來一黃門宴本身就不是一件刻意的事情。”

黃珂的熱情是含蓄而自然的,他的魅力匯集了佛家的從容與大度,從他的目光里能想象出多大的事情發生在他看來不算什么。家宴上的黃珂話不多,更多是聽大家說。他不是江湖大哥,更像是一家之長一黃友會的大家長。

在這里有茶喝、有酒品、有美食、有畫賞、有天聊,喝多了還有床睡。

黃門宴的后廚機密 (姚磊/圖)

黃友會 你身邊是否有這樣一位朋友,隨時去他家,都能吃到可口的晚餐,而且還能帶朋友來。他永遠是等在家里歡迎你吃晚餐的那個人。黃珂的包容性如同活佛一般,把同一個城市里的朋友聚會都通通容下。黃友會最近還在打太極拳,在798師從世界冠軍王占海。王大師自然是黃友會的成員,義務教黃友打太極。 (姚磊/圖)

黃門特色 我這幾年雖然不是常來,但幾乎沒有吃過同樣的一席。 來的人就像兄弟姐妹一樣,不管你的身份和背景,他會照顧到每個人。大家覺得格格不入的人黃珂不會特別對待,只是不主動邀請而已,不請自來同樣歡迎。他自己就是佛。 黃珂的境界——這個人唯一,在自己不富裕的前提下還在奉獻。 形式唯一,沒有家庭愿意天天開門迎客。 有門檻,必須是朋友帶朋友,有熟人帶。 人唯一、地方唯一、形式唯一,菜唯一、家常菜沒有黃珂這樣的味道。 (姚磊/圖)

{{ isview_popup.firstLine }}{{ isview_popup.highlight }}

{{ isview_popup.secondLine }}

{{ isview_popup.buttonText }}
午夜宅男在线,中视在线直播,毛片网站在线,福利在线网址